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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金朝将帅听了高庆裔的翻译，都不由大吃一惊，大家万没料想到，宋朝废帝的十一个妾中，竟有八个还是处女。完颜谷神说：&ldo;你尚有何说？&rdo;朱后说：&ldo;自家们底生死祸福，全在元帅们底掌中，何须另有所求。&rdo;她突然指向了邓珪等四名宦官，说：&ldo;所可恨者，他们本是宫奴，平时对上吮痈舐痔，在外无恶不作，如今欺凌孤儿弱母。大金若信用此等奸人，亦只恐社稷不永。&rdo;她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完颜斡离不，邓珪向完颜粘罕报告自己准备和亲的事，本已使他十分恼恨，上回他也是明白高庆裔的用意，暂且饶邓珪一死。他感到现在正是杀邓珪的时机，就对朱后说：&ldo;这四人本是赵氏家奴，如今可听凭你发落。&rdo;本来准备请功受赏的邓珪等四人，万万料想不到竟有如此处置，立时吓得面无人色，只是到朱后面前不住地叩头求饶。朱后只是冷冷地说：&ldo;罪妇无权发落此等奸人！&rdo;完颜斡离不下令说：&ldo;且与我押出殿去，洼勃辣骇！&rdo;在尖声哀叫中，邓珪等四人当即被合扎亲兵们拖出去。

完颜斡离不又转向众女子，问道：&ldo;哪个是赵栩底正妻？&rdo;曹三保今年只有十九岁，是济王前妻死後，补为正妻，封息国夫人。她只得上前几步，完颜斡离不见她姿色很美，就说：&ldo;你今夜便须随我！&rdo;曹三保鼓足勇气说：&ldo;久闻二太子仁慈，我既与赵栩结发，如何与他生离，只望二太子宽饶，便是天地之恩。&rdo;完颜斡离不说：&ldo;你是我以黄金千锭买来，岂敢不从命！&rdo;曹三保听完翻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ldo;谁人卖我，又是谁人得黄金千锭？&rdo;完颜斡离不取出经宋徽宗和宋钦宗御押的和议条款，叫合扎亲兵交付曹三保，说：&ldo;此是你阿家与大伯底画押，须知非是我诓骗你。&rdo;曹三保与众女子看了文字，气得发昏，说：&ldo;他们犒军，便须他们抵准，奴底身体岂能受辱？&rdo;完颜斡离不说：&ldo;你阿家宫女数千，取自民间，岂非亦是抵准。你如今便是民妇，入贡元帅府，亦是你底本分。&rdo;曹三保当场就昏厥过去。完颜斡离不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叫来四名女子，将曹三保抬出殿外，自己也跟着出去。

目睹曹三保的下场，孙傅和众女子都神色凄惨。完颜粘罕问道：&ldo;谁是废帝底次妻？&rdo;朱慎妃下意识地用手抓住表姐，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她，不敢说话。朱后只得代她说：&ldo;她便是朱璇。&rdo;完颜粘罕见到是也个丽人，顿时起了淫念，但他还用眼神向完颜谷神示意，不等他开口，完颜挞懒抢先说：&ldo;你不须惊恐，元帅府当叫你与赵桓团聚。&rdo;朱慎妃只是用感谢的目光望着元帅们，还是没有勇气开口。完颜粘罕却因此有几分不快，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其他女子，说：&ldo;除次妻之外，其馀人须与赵栩底妻一同处分。&rdo;

高庆裔翻译完後，殿上的气氛又显得十分紧张，突然，年龄最大的戚玉走出来，说：&ldo;奴家戚玉愿侍奉大金底元帅与大王。&rdo;完颜粘罕面露微笑，用手一指，说：&ldo;你且站到此边。&rdo;戚玉按他的命令站到了大殿的左侧。完颜粘罕又再次用威严的目光逼视，问道：&ldo;其馀女子如何？&rdo;年龄次大的鲍春蝶用惶惑的、道歉的眼神望着朱后，朱后还报以谅解的目光，於是鲍春蝶又趑趄地走到了戚玉一边。其他人也先後走到了左边，最後只剩下郑庆云和狄玉辉两人。

完颜粘罕不说话，只是用恶狠狠的眼光逼视着两人，完颜兀术忍不住了，他用女真话说：&ldo;这两个女子须归我。&rdo;狄玉辉十分害怕，她只是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抱住郑庆云，完颜粘罕开始大声吼道：&ldo;你们待如何？&rdo;郑庆云用最大的努力镇静自己，然後说：&ldo;启禀元帅，和议只说，所欠金银以王妃、帝姬抵准，而未说以妃嫔抵准。&rdo;完颜粘罕听後，怒吼道：&ldo;所欠金银尚未足数，你们亦与王妃、帝姬一同处分，每人折黄金一千锭！&rdo;郑庆云用沉静的语调说：&ldo;烈女不更二夫，元帅既已决定，我唯求一死，以报官家！&rdo;狄玉辉立即补充说：&ldo;我亦愿随姐姐一死！&rdo;完颜粘罕向合扎亲兵吼道：&ldo;将此二人洼勃辣骇！&rdo;完颜兀术却说：&ldo;且慢！我须先受此二人！&rdo;完颜谷神却大声对高庆裔说：&ldo;此事由我主张！将此两个烈女付与废帝，无论何人，断不容侵犯！&rdo;高庆裔向两个女子翻译後，两个女子却并不开口谢恩。

完颜兀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却唯独畏惧完颜谷神几分，他曾三次与完颜谷神角力，每一次都败给了身高力大的对方。完颜粘罕也不好更改完颜谷神的决定，他转而用和缓的口吻对完颜兀术说：&ldo;兀术，其馀八人，全可付与你。&rdo;完颜兀术委屈地说：&ldo;我一个不要！&rdo;但他开始与完颜谷神结下了仇恨，至於他对完颜谷神的报复，则是十多年後的事。

当夜，戚玉等八人全被金朝将帅轮奸，他们最後分给了完颜粘罕的两个儿子，真珠大王完颜设野马分得了刘月娥、何凤龄、郑月宫和蒋长金，宝山大王完颜斜保分得了卢顺淑、戚玉、韩静和鲍春蝶。

赵氏皇族的女子被纷纷瓜分，光是完颜粘罕和完颜斡离不两人，最後都拥有一百名侍女。但也有若干例外，康王的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就与韦贤妃一起拘禁在佛寺寿圣院中。金朝元帅府下令，凡是随从金将的汉族女子，一律改用女真梳装，原先怀孕者全部由医官下胎。最後按徐秉哲开封府衙给金营的上状，统计和结算如下：选纳妃嫔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锭，得金一十三万四千锭，内帝妃五人倍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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