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诺威作为法兰克人的一个定居点和堡垒,内部同样有着完整的军事和民用设施,虽然上午还有晨光,但到了傍晚,天上只剩下一轮残月,映照这冷灰色的世界。&60;br&62; 站在城堡的大门前,冯森骑着一头黑马,狄奥多里克骑着一头白马,一前一后,注视着缓缓降下的城堡索桥,在锁链摩擦的嘎吱声中,狄奥多里克对着身后的冯森轻声说道:“人也杀了,气也出了,也该收敛一点了。”&60;br&62; “你怕他?”冯森面不改色地平视着眼前宽大的索桥和坚固的寨门。&60;br&62; “不怕。”狄奥多里克轻轻用脚夹了一下身下的白马,向着城堡内走去,“怕的不是哈德拉德,怕的是他有想法。”&60;br&62; “什么想法?”&60;br&62; “东法兰克的贵族们都有的想法。”&60;br&62; “我也有想法。”&60;br&62; “你他吗有什么想法?!”狄奥多里克差点吼出了声,他扫视了一眼墙上的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哈德拉德不是卡里贝尔特,这里也不是亚琛或者罗马,老公爵去世,哈德拉德现在是两万法兰克守军的头领。&60;br&62; 殿下直辖的士兵和教士们都跟着殿下北上了,留在这里的都是封臣的部队,这些封臣大部分都是东法兰克的贵族你明白吗?那都是哈德拉德的人,就算是阿斯托尔福阁下来了,都得夹着尾巴做人。”&60;br&62; “管他什么人,都得跟我北上去勤王。”跨过了索桥,冯森轻轻抚摸着斑驳的墙壁,轻声说道。&60;br&62; 狄奥多里克向两边扫了一眼,放缓了马速和冯森平齐:“你要哈德拉德北上,那得是他自己想去,光你说没有用,他不去就报个粮草不足,殿下顶多罚他点粮草金银,我说说好话,谈谈钱谈谈地,他说不得念着和梅金哈尔阁下是亲家,就去了。”&60;br&62; 冯森看向丘顶那三层高,带着巨大十字架和箭楼的堡寨:“那要是你念了好话,他不听怎么办?我也得说几句。”&60;br&62; “行行行,那这样,我哄着他点,你逼着他点,事儿就成了。”&60;br&62; 来到堡场的马厩旁,将马交给一旁的仆从,冯森和狄奥多里克的靴子踩在烂泥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灰暗色带着青绿苔藓的围墙上,一只黢黑的乌鸦缩着翅膀,牢牢地站在围墙的尖上。&60;br&62; 还没等等冯森与狄奥多里克来到丘顶,一股热风掺和着食物与酒水的香气,裹挟着屎尿的臭味迎面扑来,将冯森有些鼻塞的鼻子都冲通了。&60;br&62; “欢迎欢迎,欢迎汉堡伯爵阁下与巴伐利亚王国巡查使阁下的到来。”哈德拉德站在大门前,裹着一身熊皮的披风,满面春风。&60;br&62; “我知道二位都是讲究人,礼仪什么的都懂得很,但我们图林根人距离中央太远了,太远了,学不到法兰克王家的礼仪,二位可得多教一教我。”&60;br&62; “好说,好说。”狄奥多里克还没回话,冯森便抢先回答道。&60;br&62; “嘶——嗨呀!外面太冷了,还是进去说,二位,请。”哈德拉德一抖身上的熊皮披风,转身便向着大殿内走去。&60;br&62; 在哈德拉德和管家的带领下,冯森与狄奥多里克便走入了被炉火烤的发热的大厅中,大厅的地板上铺设着华贵的波斯地毯,在大厅两边的柱子上,则挂着名贵的金银刺绣的拜占庭帷幔,两个斯拉夫女奴手捧两瓶葡萄酒,正等待在长桌的两边。&60;br&62; “二位,请坐,我不懂你们繁杂的宫廷礼数,就当在野外行军吧,你随便一点,我随便一点,大家都轻松一点。”坐在主位上,哈德拉德呲着他黄黑色的牙齿,向着两个座位指道,“坐,坐啊。”&60;br&62; “天父保佑您,公爵阁下,您为我们准备了这样丰盛的晚餐,实在是太仁慈了。”狄奥多里克站起身,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我提议,不如就由我来主持餐前祷告,感恩天父的慈爱。”&60;br&62; “别急,巡查使阁下,你先坐。”哈德拉德抓着狄奥多里克的胳膊,让他坐下,“这主菜都还没上呢,不急,我们聊聊。”&60;br&62; “巧了,公爵阁下,我也想聊聊。”冯森马上转过了身,向哈德拉德拱手道。&60;br&62; “得聊,得聊。”狄奥多里克抓起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60;br&62; 哈德拉德侧过身子,仔细地打量着冯森,冯森立刻挺起胸膛,还侧过左右脸给狄奥多里克打量,直视着哈德拉德的眼睛问道:“公爵阁下,我好看吗?”&60;br&62; “像啊,很像啊。”哈德拉德忍不住感叹道,他猛地一拍桌子,一根手指指向冯森的鼻子,“像我前些天才买的阿瓦尔奴隶。”&60;br&62; “当真?”冯森眯起了眼睛。&60;br&62; 狄奥多里克立马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哈德拉德敬酒道:“那阿瓦尔人我见过,都是些异教徒,和汉堡伯爵阁下这种正信哪能比?公爵阁下,来,我先敬您一杯。”&60;br&62; “好,来。”哈德拉德立刻将一整杯的葡萄酒喝下,他转头看向冯森,“伯爵阁下,喝啊,怎么不喝呢?”&60;br&62; “我不像公爵阁下,公爵阁下好酒量,喝得下酒,我一想到被困在不莱梅,每天缺衣少食的查理殿下,一点酒都喝不下。”冯森微微摇晃着脑袋,眼皮子挤在一起,都要挤出了泪来。&60;br&62; “哎!”哈德拉德捏起一枚黑莓,“国王殿下,是燃烧的钢铁,是天父天选的信徒的王者,区区维杜金德与丹麦国王,在殿下手中如同是这颗黑莓。”&60;br&62; 说着,他伸出手,将黑莓递到了冯森的面前,两指发力,捏爆了手中的黑莓:“打败他们,就是如此轻易。”&60;br&62; “不错,正是如此。”狄奥多里克鼓掌笑道,“这种捞钱捞功劳的时候,公爵大人不准备掺和一脚?这一仗下来,估计得有成千上万的奴隶,还有金银财宝,那是丹麦国王数百年的积蓄啊,比得上克拉苏的库藏。”&60;br&62; “嘶,这个……”哈德拉德的眼神中闪动着奇异的光。&60;br&62; “吗的,狄奥多里克,天父的注视下,你敢谈钱。”冯森像跳伞一般弹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公爵阁下是真心爱戴殿下,你拿钱说事,是看不起公爵阁下,还是看不起国王殿下?&60;br&62; 告诉你,狄奥多里克,我安东尼·冯·洛山,奔波千里,拼死打败乌达,可不是为了钱!难不成你认为公爵阁下是会为了钱而北上吗?难道你认为他还不如我吗?我要是救了殿下,分文不取!”&60;br&62; 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狄奥多里克把“你特么能不能别说话”的目光射向了冯森。&60;br&62;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哈德拉德大声地叫好了一声,随后便像是嗓子不舒服一般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伯爵阁下这话太好了,喝一杯!”&60;br&62; “请!”&60;br&62; 看着两人愉快地撞了撞杯,狄奥多里克的下眼睑莫名地抖动了一下,他正要说话,却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血腥气,抬眼瞧去,却是一个奴仆端着一个罩着被黑布罩起来的盘子走了过来。&60;br&62; 那奴仆将盘子放在了那些菜品的正中央,便转身离开。&60;br&62; “嗯,正好,主菜上来了,咱们边吃边聊。”哈德拉德看着上齐的菜色,满意地站起身,他一只手捏住了黑布的一角,忽地掀开。&60;br&62; “吱——”&60;br&62; 在黑布掀开了那一刻,狄奥多里克陡然站起,将椅子撞得向后倒去,而冯森面不改色,依旧笑意盈盈地喝着他的葡萄酒。&60;br&62; 鲜血从盘子流到了桌面上,在盘子的正中央,一个睁着硕大眼睛的人头,正注视着冯森,那是卡里贝尔特的头颅。&60;br&62;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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