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安亲了他一下:“这次也是。” “那……” “宝贝,以后我可以在家里的餐厅,吃螺蛳粉吗?” 看着白从真略带期望的眼神,楼鹤安残忍拒绝:“不。” 虽然嗅觉减退了一半,但是螺蛳粉的威力依旧无穷。在这一点上,楼鹤安绝不退让。 于是当天晚上,白从真更新微博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穿着羽绒服,在点着灯的花园里用凳子充当桌子,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螺蛳粉的碗猛吃。 一米八几的大个缩成一团,在厚实的羽绒服衬托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告白》 响着蝉鸣的午后,校园里的人三三两两。 楼鹤安从学校里唯一的一家饮品店里出来,贴着教学楼或并不茂盛的小树形成的阴影,往教学楼走去。 即使是炎热的天气,他依旧穿着轻薄的长袖衬衣和长裤。但衣服的款式并没有让他在夏天里变得狼狈,反而让他的举手投足都添上了一丝优雅的贵气。走在校园,却仿佛走在华丽的宫殿。 唯一有点煞风景的,估计就是他手里拎着的那杯奶茶了。 塑料袋“簌簌”作响,走动时楼鹤安还能听到奶茶杯里冰块发出的碰撞。这种饮品他很少会碰,点单的,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白从真。 可惜奶茶的主人正在上课,没有办法及时享用到这份夏天的快乐。 楼鹤安站在教学楼下的走廊,等待着放学铃声的敲响。 匆匆和朋友们告别,白从真拎起书包快速下楼,心中满载高兴飞奔着跑向走廊尽头的楼鹤安。 “安安!” 利落的短发因为奔跑的缘故被向后吹起,将白从真明媚的笑脸完整的显露在楼鹤安的眼中。他勾起唇角,使坏将奶茶贴在白从真的颊边。 “嘶——” 足量的冰块让白从真抖了一下,他接过奶茶熟练地戳开,和楼鹤安往外走去。 “爽!够冰。” “少喝点。” 楼鹤安有些无奈。白从真喝奶茶没什么,可是夏天他总要让店员装上半杯的冰块,这样的奶茶才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冰奶茶”。 楼鹤安试图减少过冰块的分量,结果就是白从真丧着脸用半天的时间才把那杯奶茶喝完。而且喝一口,就要发消息给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为了这一口做的各种心理建设和心路历程,可谓是催人泪下。 于是楼鹤安妥协了。 他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往校门口走去,一路上白从真叽叽喳喳,说着各种发生的趣事。只是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到了楼鹤安身上。 “你今天检查完直接回家等我就好了,这么热的天你还专门往学校跑。” 白从真晃着奶茶杯,把里面的冰块摇的哗啦作响。他扭头看向楼鹤安的侧脸,眼中是他都没有发觉的担忧和怯意。 楼鹤安体质特殊,每个月都要进行全方位的体检。虽然每次都是好消息,但是没拿到完整的结果时,白从真还是会有些担忧。不过他将这些藏了起来,用夸张的语气询问。 “这个月的检查结果是不是也超级棒?” “嗯。”楼鹤安点头,回了白从真一个浅浅的笑:“基础项一切正常,有些要过几天。” “那就肯定没问题。” 白从真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转移了话题:“对了,明天班里的同学约我去体育馆打篮球,你要去吗?” 楼鹤安听到后睫毛颤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看向地面,停住了脚步。 第一次,他拒绝了白从真的邀请。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白从真也停下了,“不过,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自从楼鹤安可以来学校上课后,白从真有什么活动都会带着楼鹤安参加。当然,他也会避免那些有危险的,尽可能给楼鹤安最大保护的同时,带着他体验更多属于“学生”的活动和乐趣。 第一次被拒绝,白从真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发堵。可让他就这么憋着,那也不太可能。 对面的楼鹤安依旧垂眸不敢看他,白从真把奶茶袋子一拎,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抬起。他来回扫视着楼鹤安的脸,试图在面无表情地脸上找到原因。 半晌,他失败了,楼鹤安还是没有说话。 白从真松开手,语气低落:“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没有!” 楼鹤安的否认脱口而出。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心里的诸多想法该怎么表达。抿抿唇,索性伸手握住了白从真的手腕,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白从真也不反抗,任由楼鹤安拉着一边喝奶茶一边碎碎念,语气哪儿还有刚才的低落。 “不是嫌我烦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就是嫌我话多,吵到你精致的王子生活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咱们不回家了啊安安。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说话啊……” “……” 一直到回家,白从真都没能从楼鹤安嘴里撬出半个字。 吃过晚饭,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楼鹤安今天的反常肯定是个大事。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以楼鹤安的性格,过了今天后这件事就永远不要想从他嘴里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还是很了解对方的。他能看出楼鹤安没有对他产生厌烦之类的心理,他对他一如往常。 那为什么以前都会被答应的要求,今天突然被拒绝了呢? 他在意极了。 带着这个疑问,白从真敲响了隔壁楼鹤安家里的门。 面对着楼家父母时的乖巧微笑,在站到楼鹤安的门前时消失不见。白从真敲敲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一点。 “小真?” 楼鹤安看到白从真时先是惊喜,但在看清他的表情,瞬间知道来意后就变成了一点点的心虚。 下午的事确实是他冲动了。被情绪影响下的选择,造成了让他现在不知所措的局面。 屋里,床边的地毯上。 白从真曲起膝盖把下巴搭在上面,盯着楼鹤安,楼鹤安垂眸盯着地毯。 五分钟后,白从真先撑不住了。 “安安。”他放软了声音,开始打感情牌,“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彼此之间的小秘密谁不知道谁啊。你今天这么反常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你说没事其实是在骗我?” 最后一种可能是白从真最不愿意见到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楼鹤安还要瞒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反应。 楼鹤安缓缓摇头。他抬眸看了看满脸担忧的白从真,抿抿唇又重新垂下眼帘。 让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解释自己心里的想法,绝对是一场信任与耐心双重合并下的等待。 白从真没有催,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今天在医院,有一个人去世了。” 楼鹤安的声音平缓冷淡,叙述着一个看似与他无关的见闻。 白从真心中滞愣,微微睁大了眼睛紧盯着楼鹤安的表情不肯移开视线。 “我在走廊,听到他亲人们的哭喊。她们说: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上天不公要把你带走。” “说,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安安……” 白从真抓住了楼鹤安的手。也许是屋里的冷气太足,他的手冰凉一片。把手拢在手心里,白从真抬头迎上了楼鹤安看过来的视线。 “那个人从生病,到离开,只有三个月。那,我呢?” 无痛症,听起来像个有些美好的病症。可这个在全球都罕见的,无法治愈的疾病,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在他的身体里爆发,然后带走他。 “如果有那一天,我的父母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楼鹤安用另一只手抚上白从真的脸颊,“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就像他在走廊看到的那样,每个人都痛哭流涕,抓着病床上的白床单声嘶力竭。在那一刻,好像有东西抽走了他们所有的快乐,让他们的躯体只剩下了痛苦。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想起了白从真。 和他不同,白从真生来就是快乐,无忧无虑的。认识十多年,他被白从真照耀着,也变得温暖。 如果光可能因为他而熄灭一瞬,那他宁愿就此远离。 “和一生比起来,十几年也不算很长。”楼鹤安笑着,眼里全是苦涩。 他用拇指擦掉白从真眼角的水迹,“我霸占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如果现在离开,你……” “可你早已经霸占了我全部的心。” 白从真抖着声音,打断了楼鹤安没有说完的话。 “可你早已经,在我全部的心里了。” 楼鹤安睁大了眼睛,眸光闪动眼里全是压抑的深情。 白从真没有注意。他跪在地上,把呆愣着的楼鹤安抱进了怀里。 声音梗咽,却把一字一句戳在楼鹤安的心里:“十几年了你都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你是不是傻,不就是有人去世了吗?医院每天要死多少人,你难道要为每个人都胡思乱想一遍?” 他红着眼睛凑近楼鹤安,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眼泪:“你看,你只是设想了一下而已,我就哭的这么惨。你说我会不会难过?” “咱们就不能一起死吗?谁也看不见谁,一起乐呵呵的离开。只有傻逼才矫情地设想谁先死这种问题。” “嗯,我矫情。” “不,你是傻逼。” “嗯,我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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