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痿废已久,脚跟的筋络早已缩入腿中。站起来的时候,他只能是足尖着地,是以他几乎只能靠着双臂和拐杖来支持全身的重量。
就算是这样站着,无人搀扶,他也站不了多久。
所幸身后刚好有一个亭柱,他至少可以略为倚靠。
虽然很辛苦,站起来的感觉却很好。
实在是太好了。
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再抬起头时,亭上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
其实并不陌生,是那一黑一白两位剑客,他与荷衣在神女峰上都曾见过。
&ldo;你的小媳妇呢?&rdo;黑衣人慢慢地踱进亭内,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白衣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却一言未发。
他皱了皱眉,淡淡地,却是毫不客气地道:&ldo;出去。&rdo;
&ldo;你叫我们出去?&rdo;白衣人也皱起了眉,好象平生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讲过话。
&ldo;小媳妇今天和贺回比剑,你小子担心得要命,是不是?&rdo;黑衣人一针见血地道。
他已渐渐有些站不住,却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摔倒。
所以他一字不答,咬着牙道:&ldo;这里不是两位来的地方,走开。&rdo;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额上已满是汗水。
一股大力袭来,他整个人竟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的轮椅上。
白衣人的袖子只是略动了动而已。
他忽然忆起,荷衣曾说过,这两个人是前辈,武功要比她高出很多。
他不是武林中人,当然想象不出&ldo;高出很多&rdo;是什么意思。但他至少知道,这一起一落虽快,却异常平稳,他的心脏完全可以承受。
黑衣人道:&ldo;小子,你想我们带你去看你的小媳妇么?&rdo;
他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黑衣人道:&ldo;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心肠倒挺硬。&rdo;
慕容无风道:&ldo;不过我确实想请两位帮个忙。&rdo;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从不肯找人帮忙的。现在居然有所求,黑衣人不禁一阵高兴,道:&ldo;说罢,小子,你要我们帮什么忙?&rdo;
&ldo;离我远点。&rdo;他淡淡地道。
黑衣人一愣,气得哇哇大叫,对白衣人道:&ldo;这小子的脾气真臭。我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rdo;
白衣人不以为忤,居然很和气地拍了拍慕容无风的肩膀,道:&ldo;你放心,她的武功不差。至少不会输。&rdo;
他心中一喜,缓过神来,道:&ldo;前辈怎么知道?&rdo;
白衣人哼了一声,道:&ldo;方一鹤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rdo;
慕容无风忍不住道:&ldo;陈蜻蜓呢?&rdo;
&ldo;他败在方一鹤的手下,自然连三脚猫都不如。&rdo;
&ldo;是么?&rdo;他有些沮丧。经过一番计算,荷衣似乎还是不是贺回的对手。
&ldo;小媳妇的剑法比她师傅要好多了。&rdo;黑衣人在一旁道:&ldo;我们若在旁边指点指点,就会更好。&rdo;
慕容无风想了想,道:&ldo;我只是一个大夫,两位都是前辈高人,大约……大约今后也不会受伤。你们就算是帮了我,我……我……也无以为报。&rdo;
&ldo;这年头江湖的风气真是变了,小姑娘们都时兴找外行。&rdo;黑衣人顿了顿,又道:&ldo;不过,这小子帐算得清楚,我喜欢。你只当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以后我们什么时候想要你还,你再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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