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寇忱松了口气,坐回沙发上,搂住霍然的肩。
&ldo;我什么都不记得,都是他们说的,&rdo;霍然盯着电视,&ldo;说我有个弟弟,没满周岁就死了。&rdo;
寇忱没有动,也没出声。
&ldo;从我奶奶床上摔下去的,&rdo;霍然说,&ldo;我妈说是个意外,她一提这事就特别难受,但是他们还要在背后说,谁家要生二胎就说了,看看霍然,把他弟弟推下床摔死了……&rdo;
霍然尽量控制着声音,但是说到后面的时候还是有些发颤。
&ldo;操。&rdo;寇忱有些震惊,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来。
&ldo;他们明明在场,知道进屋的时候我是睡着的,&rdo;霍然冷着声音,&ldo;还是说是因为我,可能这么说让他们有快感吧,跟人说是说非的时候也更有吸引力,毕竟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rdo;
&ldo;不说了。&rdo;寇忱收紧了胳膊。
之前霍然说过他跟霍爸爸去野外的时候摔到沟里,霍妈妈差点儿为这个事跟霍爸爸离婚,当时他还不太明白,有这么夸张么。
现在明白了。
他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ldo;这个我根本不知道的事,这个我根本不记得的弟弟,&rdo;霍然说,&ldo;在他们眼里就是谈资,无论奶奶怎么说不许提,会吓着我,都没用,我四五岁以后,才没听到他们说了。&rdo;
寇忱不知道该说什么,搂着他在他胳膊上用力搓着。
吓着?
霍然那么怕小黑屋,那么怕鬼……
&ldo;我大姑说,小孩儿不记事儿,以后不提了就行了,他不记得。&rdo;霍然说。
&ldo;怎么可能,我被戳在栏杆上就是四五岁,记得可清楚了,&rdo;寇忱说,&ldo;你大姑是不是智商不太行,或者你表哥智商不高,所以觉得别人记不住。&rdo;
霍然看了他一眼,嘴角先是勾了一下,然后没忍住笑了:&ldo;你能不在这种时候提你被戳在栏杆上的事儿吗?&rdo;
&ldo;我就举个栗子啊。&rdo;寇忱手指虚捏着,举了举手。
&ldo;你想吃栗子吗?&rdo;霍然突然说,&ldo;后门一家炒栗子,打个电话就能帮送过来,味道还不错。&rdo;
&ldo;好啊。&rdo;寇忱马上响应。
霍然拿过手机,按亮屏幕,首先出现的是之前的对话框,他点了一下发送,把之前没发出去的那句话发了,然后拉黑了他大姑父,行云流水地退出,点开电话本,拨了炒栗子的电话,要了两袋糖炒栗子和两杯热巧克力奶。
&ldo;你把他拉黑了啊?&rdo;寇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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