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活了一把年纪,跟着康熙擒鳌拜,平三藩的时候也没怯过谁,反倒差点被太子吓尿。
这些天索额图一直想见太子,可每次下朝,太子不是被康熙留下来就是一眨眼就跑个没影。索额图怕惹太子厌恶,便没有像以往一样去东宫找太子。
毕竟,论亲疏远近,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公,而且太子还不止一个叔公。更别说太子的舅舅还在。他日太子登基,想找个人替代他这一脉在赫舍里一族的地位,轻而易举。
乍一听太子找他,索额图放下喝了一半的粥就去东宫。
太子见着索额图就请他先坐下。
有了危机感的索额图可不敢像以前那般以太子的长辈自居:&ldo;下官刚吃了早饭,站着正好消消食。&rdo;
太子瞥他一眼,笑道:&ldo;孤先前筹备粮草时听说兵部尚书索诺和有很大问题,当时汗阿玛还没回来,孤怕兵部出现变故,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ldo;如今虽然大军还未回来,但汗阿玛在宫里,这天下就乱不了。孤想问问叔公对那个兵部尚书了解多少。&rdo;
索额图脸色骤变:&ldo;殿下要查索诺和?&rdo;
&ldo;孤不但要查他。&rdo;太子走到索额图身边,笑着说:&ldo;国之蠹虫孤要一个个拔去。&rdo;
索额图心中一凛:&ldo;殿下如今是储君,日后就是君,应该的,应该的。&rdo;
&ldo;还是叔公最懂孤。&rdo;太子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到案几后坐下,&ldo;那叔公就跟孤说说兵部的事吧。&rdo;
&ldo;兵部有不少纳兰明珠的人。&rdo;索额图说着,一顿,&ldo;其实也是大皇子的人。纳兰明珠不但在兵部安排人,下官还听说纳兰明珠下一步是翰林院。&rdo;
&ldo;翰林院那些人都是汗阿玛亲自选的,纳兰明珠能插的进去?&rdo;太子挑了挑眉。
索额图往外面看了看,见张起麟守在门口,坐下小声说:&ldo;会试查的严,但想塞几个人进去对明珠来说轻而易举。名次极有可能二甲靠后,不是状元也不太差,塞进翰林院,翰林院那些老学究也不好说什么。&rdo;
&ldo;看来大哥最近是太闲了。&rdo;太子蹲守后悔拦着石舜华找惠妃聊天,&ldo;你怎么肯定名次靠后?&rdo;
索额图:&ldo;明年张英第二个儿子会下场。好像叫张廷玉,年龄不小了,原本打算上一次就参见,但张英是主考官,为了避嫌,就拖到明年。
&ldo;据说张廷玉有状元之才。京城都在传明年状元非张家二郎不可。好些江南学子去年已来到京城,其中有个叫沈竹的人也挺有才,还有他的好友戴铎。已有人私下设局,一甲非他仨莫属。&rdo;
&ldo;叔公,沈竹和戴铎这俩人孤不知道,就不做评价了。&rdo;太子道,&ldo;张廷玉绝不可能进一甲。&rdo;
&ldo;为什么?&rdo;索额图脱口就问。
太子道:&ldo;因为他父亲是比泥鳅还滑溜的老狐狸张英。张英整日里装鹌鹑,怎么允许他儿子锋芒毕露。别忘了,张英的长子在詹事府,张英又是汗阿玛极为倚重的老臣。&rdo;
&ldo;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确不是张英的为官之道。&rdo;索额图仔细想了想,张英一向谨小慎微,为了避嫌愣是把二儿子拖到二十六七,&ldo;下官老了啊。&rdo;
太子:&ldo;叔公不老。孤就没想过会试的事,叔公却注意到了。叔公,继续。&rdo;
&ldo;除了下官刚才说的三人,还有几人极为出彩。&rdo;索额图道,&ldo;会试开始前皇上有派人去查学子品行的习惯,明珠弄假也不敢弄得太明显。前面的名次被他们这几位分掉,之后是二甲往后。&rdo;
&ldo;原来如此。&rdo;太子道,&ldo;叔公,这事你不用管,也别跟明珠学。回头把名字给孤,孤找机会把他们还给明珠。&rdo;
&ldo;殿下心里有数下官就放心了。&rdo;
太子:&ldo;叔公费心了。那咱们就继续说说兵部吧。兵部哪几个人是叔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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