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换了一身大红大紫的衣裳,头上也簪了大红牡丹花,坐在桌前一阵摆弄,脸涂得煞白,嘴巴上口脂浓重还泛着死皮,脸蛋上两团大大的红晕,活像一直母狒狒。黄氏扮好妆容,回头眨眼问道:&ldo;好看不?&rdo;
柳娘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问道:&ldo;你真觉得这样好看?&rdo;这让人绝望的审美啊!
&ldo;好看是好看,就是让人看不出本来模样。&rdo;黄氏看向屋中铜镜。
柳娘狂点头,何止是看不出原本模样啊,这晚上都能装鬼啊!
&ldo;哈哈哈!&rdo;黄氏狂笑,&ldo;蠢东西,这妆就是专门用来让人看不出原本模样的。&rdo;
黄氏化了妆比不化妆难看多了,穿好一身行头,又让柳娘换下她的书生装,扔给柳娘一身不知从哪里寻摸来的发臭的乞丐装。
柳娘捏着鼻子退远,道:&ldo;什么东西?不用了吧,我穿出村儿那身就行!&rdo;
&ldo;你身上穿的可是正经人家衣裳,不是个女乞丐,轮得到老娘这样的老鸨母收拢吗?赶紧的!&rdo;
&ldo;那我穿里衣再穿啊。&rdo;柳娘嘟囔道,把里衣挽起袖子,只因乞丐装胳膊肘以下是条状的须须。
捏着鼻子穿好,柳娘赶紧催促道:&ldo;走吧,走吧。&rdo;不管黄氏打的什么主意,赶紧行动吧,不然自己都要被臭晕过去了。
&ldo;摆好架势,畏畏缩缩的,不许抬眼看人,实在不行就装哑巴!&rdo;黄氏做了最后叮嘱,拉她们出去了。
黄氏的衣裳艳俗至极,化成猴屁股的脸,走动都能抖下粉末来,可她走过的地方,依旧引起一大片男人的关注和口哨声。柳娘对闽南女人少再次有了深刻认识,这样的女人都值得吹口哨,证明这地方女人是多么少见啊!一群没见识的!
黄氏排着队,拉着柳娘和草儿顺着队伍前进,等轮到他们都时候,兵丁让出示户籍。
黄氏张开血盆大口,对那兵丁挨挨蹭蹭,半个胸脯露在外面,一颤一颤的,故作娇羞笑道:&ldo;好哥哥唉,奴家是不夜城的如花啊,给管事嬷嬷送货的,您瞧好。&rdo;一边说还一边拉兵丁去摸她的胸脯,顺手往他手里塞银子。
&ldo;哥哥哎,你日后去不夜城,如花报答你呢。你若是瞧不上如花,楼里多的是好姑娘,如花给你便宜价!&rdo;黄氏真是豁出去了,这青天白日的,排队的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呢!
守城的兵丁估计遇到这种事情多了,不夜城这种青楼的确有让底下嬷嬷到处去找货的,这些女儿家要么是流民,要么是乞丐,或者卖良为娼,反正都是法律不允许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所谓户籍。
守城的兵丁又占了占便宜,大约也瞧不上黄氏这等姿容,随意摸了两把,让她赶紧滚蛋。&ldo;臭死大爷了,赶紧滚!&rdo;
如此,三人不用户籍证明,就入了城。
刚一入城,黄氏就拉着柳娘和草儿往小树林里躲。柳娘小声问道:&ldo;有人跟着我们?&rdo;
&ldo;屁咧!谁跟着你。这臭乞婆衣裳你还穿上瘾了,赶紧脱啊!&rdo;黄氏骂道。
柳娘环视周围,心说,我可没您老人家这么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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