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有底气同情他。回忆的间隙,包租公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今晚十二点之前把房租打过来,要么卷铺盖滚蛋。”作者有话说:奉上!◎实在不算是好听周正的女声。◎“行,我一会儿就交。”沈郁面无表情地颔首。老李头听到满意回复,情绪高亢地哼着幸福小调,“叮叮当当”甩着钥匙往外走。林循站在门口,拎着那袋孤零零的外卖,静静盯着沈少爷扶着门框的手背。皮肤苍白几欲透明,里头青色的血管交错凸起着,清晰可见。像是营养不良。剥去了曾经名贵的豪车和外衣,以及眼底那点熠熠生辉的锋芒,如今的沈少爷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林循挠挠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倒不是觉得沈郁现在的窘迫境遇多么不堪,毕竟她自个儿刚毕业的时候,连这样的房子都租不起,窝在地下室吃了两年泡面,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只不过,由奢入俭难,人人都有自尊心……林循抿了抿唇,下意识认为沈少爷此时此刻大概并不会愿意和老同学相遇。哪怕他们当年的交集寥寥无几。须臾的沉默后,沈郁忽然偏过半寸头,“看”向她呼吸的方向:“外卖么?”“呃……”听力可真好。林循想了会儿,拎着外卖走上前一步,略过了老同学相认的戏码,语气平淡地开口:“那个什么,我是楼上的住户,骑手把你家外卖送到我那儿了。”说着,把外卖袋子的两个耳朵合拢挂在门把手上:“我给你挂门上了……拜拜。”话落,不待他回应,转身便走回狭窄悠长的楼道。-狭长的走道里,沈郁听那女人三言两语说完,语气懒散不着调,音色喑哑如咽了口陈年冷酒。实在不算是好听周正的女声。却很熟悉。他靠着门站着,“望”着楼道的方向,面上神色有片刻的凝固。视野黑暗如洞穴,只听到那一串脚步声矫健利索地爬到三楼,在转角处似乎踢到了垃圾桶,长长“嘶”了一声后浅浅骂了一句。然后是细微的钥匙开门声,“咣当”的关门声。所有声响悄然对上他脑海中存档的某个“画面”——飞驰而过的车窗外,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扎着高马尾站在坡上,瘦弱却有力的胳膊拼尽全力推着一辆三轮车,咬紧牙关的力道让漂亮出色的面孔都变了形。车子刮起的半轮尘土大半蒙在她脸侧,其余染脏了她身上纯白色运动套装。女孩儿腾不出手去挡,只一双上挑的眼隔着车窗玻璃瞪过来,飞扬灰尘里映出眼底毫不掩饰的不耐。等所有声息归于宁静,沈郁伸手拿过挂在门把手上的外卖,随即阂上厚重的铁门,转过身,指尖轻触着凹凸不平的墙壁,而后借由这牵引,慢而平稳地走回客厅。这一路专门清理过,没有任何障碍物。沙发就在客厅靠墙的正中。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木质沙发扶手向下,逐渐摸索到粗糙的布艺沙发面。十年过去,这感觉不再新鲜,也不再如当初那般令人恐惧。等确认好位置,沈郁曲了长腿,深深坐进沙发里。随手把外卖搁在茶几上,他没打开,反而从几上摸了支烟。打火机火苗熄灭的瞬间,浓酽的烟气娉婷缭绕,狭小潮湿的空间里很快充斥着古巴烟草冷厉的皮革和干草味。一支烟点完,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头轻车熟路摸到烟灰缸边缘,凉凉的陶瓷颗粒磨砺着指腹,滚烫星火在指尖湮灭。良久后,他拿出手机,翻到联系人一栏,拨通方忖的电话,动作一气呵成,几乎与普通人无异——手机上装了视障群体专用的读屏软件,冰冷的男声被调到最快的三倍速。频率高到刺耳,字音声调统统变了形,寻常人根本难以理解,对他来说却是逐字逐句清晰可闻。只要训练到位,耳朵接收信息的速度甚至可以比眼睛更快。电话被接起,那头是嘈杂沸混的酒吧,香甜酒液里鼓点和尖叫涌斥。方忖盯着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备注,头皮一炸,连忙捂住手机收音口穿过重重叠叠疯狂的人群,一直走到相对安静的室外才敢松开手指。繁华路段,晚霞奔逃,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方忖迎着夜风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开场:“……老板,您说。”他女朋友今天生日,一堆人玩得有点嗨了,都忘记跟这尊大佛报备了。沈郁陷在沙发里,客厅的窗户拉了几重窗帘,周遭和眼里皆是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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