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得到消息老远地迎出来,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ldo;芳菲,听到你被挟持的事情,我还以为这次一定没命了。外面的传言那么可怕,我们都担心死了。就因为你,我昨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坛酒,差点没有醉死。没想到第二天你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老哥我对你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逃出来的?回头教一教我们怎么样?将来也好防身呀。&rdo;
谢芳菲勉强笑了一笑,算是回答。王茂见她精神不济,想到她和秋开雨之间的纠缠,也觉得有些冒失,连忙笑着说:&ldo;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大家都急成什么样了。府里府外的侍卫全部派出去找你去了。赶紧进去吧,大人在等着你呢。&rdo;谢芳菲点头就要进去。王茂在后面喊住了她:&ldo;芳菲,你见过大人后,去看一看容情吧。他可受罪了。哎……&rdo;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谢芳菲想到容情,更加内疚。她觉得自己没有颜面见任何人,尤其是容情。
萧衍见到谢芳菲安全无恙地回来,长舒了一口气,走过来笑说:&ldo;芳菲,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听到消息吓了一大跳。看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rdo;接着愤怒地说,&ldo;这个秋开雨,嚣张狂妄,简直无法无天了。他居然威胁襄阳的城守谎报军情,我不会放过他。&rdo;转过身来,看着谢芳菲,问,&ldo;芳菲,这次,你有没有受什么苦?&rdo;谢芳菲摇头说:&ldo;大哥放心,秋开雨虽然心狠手辣,对我却没有怎么样。我们好歹还有些旧情。我趁他不注意,使了个计,才逃回来的。&rdo;
谢芳菲决定隐瞒,她和秋开雨之间的事情怎么说得明白。说出来,不要说别人受不了,就连自己也受不了。萧衍本来还要问一些话,见谢芳菲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不好再盘问秋开雨的事情。她和秋开雨之间的事情几乎成了萧府的禁忌,萧衍不想惹得她又是一阵难过,于是笑说:&ldo;芳菲,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rdo;谢芳菲点头,有气无力地回去了。
容情受了伤,正在房间里运功疗伤。谢芳菲推门进去的时候,见他脸色苍白,气血虚弱,连忙问:&ldo;容情,你的伤怎么样了?&rdo;容情早从下人那里知道她安全地回来了,可是见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谢芳菲,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迎着她走近两步,笑着摇头,说:&ldo;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一些内伤,休息两天就没有事了。&rdo;
谢芳菲见他袖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映着浅色的外衫,一点一点地积在外面,没有渗进去。心里蓦地酸痛,强颜欢笑,责怪似的说:&ldo;你看你自己,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吗?谁也不信。&rdo;眼睛盯着他的长衫。容情也看到身上的血迹,笑说:&ldo;是胸口里的淤血,一时不小心,沾在了身上,吐出来就没有事了。不用担心。&rdo;谢芳菲没有说话,依容情的行事为人,怎么会一时不小心将淤血吐在身上呢?淤血也不是这样触目惊心的红。
谢芳菲搬了把椅子过来,侧头对他说:&ldo;你伤得这样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先在这里坐着吧。&rdo;容情看着她笑了笑,没有推辞,果然坐下来。谢芳菲走近他,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抓起他的手,十指泛白,异常冰冷,皱着眉头说:&ldo;容情,你说实话,你究竟伤得怎么样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打听得出来。&rdo;
容情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ldo;看见你这样担忧紧张,我就是再受一次伤也值了。&rdo;谢芳菲没有挣脱,垂首说:&ldo;容情,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恶。我一次又一次地害了你,你为什么不怪我?&rdo;当然是她害了容情。容情轻拍着她的右手,说:&ldo;芳菲,你总说自己不好。可是,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看见你,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了我。&rdo;
谢芳菲见他额头上冒出一些虚汗,将额角的毛发给沾湿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显然在自己面前强撑着。心里愧疚地想,才这么一会子,他就支撑不住了,还一个劲地宽慰自己,说不要紧,怎么也这样傻呢,和自己一样的傻。秋开雨下手真是狠毒。低头说:&ldo;容情,你好好疗伤吧。要不要我去请大夫?&rdo;站起来要离开,怕打扰他养伤。容情笑说:&ldo;我又不是生病了,只不过胸口有些闷而已。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再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也有些闷了。&rdo;
谢芳菲只得坐下来,连忙说:&ldo;我哪里有什么事,闲得很。你胸口闷是吗,我看严重得很,找个高明的大夫针灸针灸说不定就好了。&rdo;容情笑说:&ldo;哪里去找这么高明的大夫,不是个个大夫都有陶大师那样的本事的。&rdo;谢芳菲听到陶弘景的名字,惊呼一声,说:&ldo;容情,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建康的时候,我死皮赖脸地问大师要了一粒丹药,搁在房间的柜子里呢。我过去找一找,给你送过来吧。&rdo;推开椅子,从容情的身边过去。
容情一手拉住了她,谢芳菲回头问:&ldo;怎么了?&rdo;容情舍不得她离开,半晌,找了个借口说:&ldo;我陪你一起去吧。&rdo;谢芳菲笑说:&ldo;你不是受了伤吗?还是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去就回。&rdo;容情不由分说地站起来,说:&ldo;我也想出去走一走,还是一起去吧。&rdo;谢芳菲听他这么说,没有再坚持,一起往后院里走来。
谢芳菲扒开横里伸出来的树枝,笑着说:&ldo;不是你提起陶大师来,我差点就将这粒丹药的事给忘了。&rdo;推开门,请容情进去。先进内室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阵,空手而回,对容情尴尬地笑说:&ldo;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rdo;问旁边倒茶的丫鬟:&ldo;我上次带回来的那些脂粉盒子放哪里去了?&rdo;丫鬟回头笑说:&ldo;小姐,你找的原来是这个呀。上次你不是说用不着这些东西,让我放到外头的抽屉里吗?&rdo;说着走到东边的桌子边,拉开左手边的抽屉,笑说:&ldo;小姐,你看,都在这里呢。想是你忘记了。&rdo;
谢芳菲&ldo;咦&rdo;了一声,说:&ldo;我还真的不记得了。&rdo;也跟着走过去,用手拨弄了两下,寻到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外面还刻着云雾山峰之类的图案,闲适悠然,光是瓷瓶,价值都不菲,很像陶弘景的东西。笑说:&ldo;我真该死。陶大师知道了,一定又要责怪我拿他的东西不当回事。&rdo;千金难求的东西,就被她随随便便地扔在旮旯里,差点忘记了。
第六十六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容情,笑说:&ldo;这个东西,可费了我许多的唇舌。大师开始的时候怎么都不肯给,后来我找了借口,对大师说小文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急呀,他犹豫了半天才给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不要再当金疮药用了,我连连保证,大师看起来还是一脸的心痛。&rdo;谢芳菲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笑起来,陶弘景对她真是没得说。
容情接在手里,见封口是密封的,于是问:&ldo;这是什么丹药?怎么这么贵重,封口也是封着的。&rdo;谢芳菲解释说:&ldo;到底有什么功用,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萧鸾的病吧?他本来快要死了,就是靠这个吊命撑了几天。我曾经笑称大师和阎王爷作对,将来阎王爷是不会放过大师的。大师告诉我,封口一旦打开,必须立即服用,不然药效很快就会消失。&rdo;
容情了然地点一点头,说:&ldo;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只有陶大师这样杰出的人物才炼制得出来。这么珍贵的药物,给我岂不是太可惜了。芳菲还是自己留着吧。&rdo;
谢芳菲忙笑说:&ldo;我留着有什么用,放在抽屉里发霉吗?你还是拿着吧。放在我这里,说不定打坏了。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这个丹药还有个名称,叫什么&lso;善胜&rso;,大概说的就是善有善报的意思。我见大师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好奇得很,死命缠着他。大师被我吵得不得安宁,终于给了一粒将我糙糙地打发了。其实这个什么&lso;善胜&rso;,我不怎么成心想要。之所以会要,全是因为陶大师十分重视的缘故。回头想一想,心理上实在有些变态。&rdo;
容情微笑说:&ldo;这倒是小孩子的心理。小文明明不喜欢吃馄饨,看见大街上别人吃得香,吵着要,要了又不吃,只好送给另外一个小孩吃了。&rdo;谢芳菲被他说得红了脸,微嗔说:&ldo;容情,我倒成小文了。&rdo;容情见她有些窘,笑而不语。谢芳菲对陶弘景来说,和小孩子也差不多。
谢芳菲将容情递回来的瓷瓶往他怀里一塞,笑说:&ldo;既然可以救命,自然也可以疗伤,你赶紧吃了吧。&rdo;容情叹气说:&ldo;真是委屈了这粒神丹,大材小用。&rdo;谢芳菲笑说:&ldo;什么委屈了,你伤好得快,什么都值了。&rdo;容情没有再推辞,将瓷瓶小心地收进怀里。
这时候丫鬟牵着小文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小文刚跨过门槛,不顾一切地猛地扑到谢芳菲的怀里,蹭来蹭去。谢芳菲抬起他的脸,见他左脸上擦破了皮,有些红肿,已经上了药,于是问:&ldo;小文的脸怎么了?&rdo;在旁边的丫鬟有些惶恐地说:&ldo;小姐,昨天夜里小少爷忽然惊醒过来,哭闹不休,吵着要见你。你正好不在,小少爷不肯罢休,自己爬下床来。我赶紧从后面扯住他,一个不小心,撞到床柱子上。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小少爷才睡了,现在刚起来。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小姐,小少爷昨天晚上实在闹得凶,从来没有这样彻夜哭闹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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