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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印度,&rdo;我说,&ldo;加尔各答。
你想去吗?&rdo;
&ldo;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去一趟也可以。
&rdo;她说。
她把一张叠好的干净尿布搭在我肩上,然后把维多利亚递给我。
我轻轻揉着宝宝的脊背,感受着她的温暖,嗅着她身上的乳香和婴儿气息。
&ldo;你确定这不会妨碍你的工作?&rdo;我问道。
维多利亚在我怀里扭动起来,胖乎乎的小手伸向我的鼻子。
我朝她手心里吹了口气,她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开始打嗝儿。
&ldo;没问题的。
&rdo;阿姆丽塔回答。
但是我知道,她只是为了让我宽心。
劳工节以后,她就要开始在波士顿大学教一门新的研究生水平的数学课,我很清楚她要做多少准备工作。
&ldo;你期待重回印度吗?&rdo;我继续问道。
维多利亚已经把头奋力凑到我颊边,高兴地在我的领子上蹭着口水。
&ldo;我很好奇,它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会有什么不同。
&rdo;阿姆丽塔说。
她的嗓音柔和,剑桥的三年让她的英语带上了一点儿口音,但绝不是那种平淡乏味的纯粹英式口音。
听她说话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涂满油的手掌有力地抚过你的身体。
阿姆丽塔七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把自己的工程公司从新德里搬到了伦敦。
她曾跟我说起过儿时记忆中的印度,和一般人的刻板印象别无二致:文化光怪陆离,到处都嘈杂混乱,种姓歧视无处不在。
这一切和她的性情格格不入:阿姆丽塔是安静与高贵的化身,她讨厌噪声,以及任何形式的杂乱;世间的不公令她惊骇,语言与数学井井有条的韵律规范了她的头脑。
阿姆丽塔跟我讲过她在新德里的家,夏天她也曾和姐妹一起住在孟买一位叔叔的公寓里:光秃秃的墙上到处都是陈年的污渍,窗户大开,床单粗糙,晚上有蜥蜴在墙上匆匆爬过,一切都那么廉价而杂乱。
相比之下,我们在埃克塞特郊外的家就像北欧设计师的梦那样干净开阔,闪烁着原木特有的光泽,椅子整齐舒适,墙壁雪白,隐藏式光源照亮艺术家的杰作。
阿姆丽塔的钱支撑着我们的房子和小小的艺术收藏。
她曾开玩笑说,这是她的&ldo;嫁妆&rdo;。
起初我不愿意花她的钱。
1969年,也就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我的总收入是5732美元。
那一年我辞掉了卫斯理学院的教职,开始全职写作和编辑。
我们住在波士顿,公寓矮得连老鼠都得蹲着走。
但我不在乎,我愿意为自己的艺术追求而吃苦。
阿姆丽塔却不愿意。
她没有争吵,也听从我的意见没有动用自己的信托基金。
但是1972年,她付了这幢房子和四英亩【10】土地的首期款,并买下了我们的第一件藏品,那是杰米&iddot;韦思的一幅小型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