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躺在沙滩上,两眼失神地望着远方橙红色的山顶,赛巴田和贾伯晔皆沉默不语。几位印第安人聒噪地聊着天,听起来像混杂在浪声中,断续传来的耳语。
贾伯晔脱掉衬衫,看着自己因营养不良和缺乏照料,表皮皱巴巴的胸膛和手臂。
赛巴田在沙上画画。
&ldo;这是什么?&rdo;
&ldo;好好地看清楚,这是在通贝斯的沙滩上,希腊人和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的东西!&rdo;
贾伯晔放声大笑。
&ldo;一只大猫!是我肩上的那个东西,不是吗?&rdo;
&ldo;你不觉得与它碰面的时候到了?&rdo;
简单的一笔,赛巴田为这只动物加上活生生的力量和野性。
贾伯晔瞧了一眼地上那只大猫。只要航过海洋就可见到那些遥远神秘的沙滩、森林和山脉了。梦想即将实现,他陶醉不已。
听见第一声怒吼时,大概是午夜时分。
响起第二声后,贾伯晔被吓醒了,他掀开棉被,站了起来,猜想赛巴田应该早已站在他身边。
&ldo;包加纳格!&rdo;贾伯晔大叫。那个可怜虫!或许是他正拿刀割下另一颗肿瘤……
又是一声尖叫,比前两声尖锐,划破了寂静的黑夜,撼动了汹涌澎湃的浪潮。
&ldo;不是!&rdo;赛巴田说,&ldo;包加纳格不会为了一颗肿瘤大呼小叫。就算是三十颗这种王八乌龟蛋,他也不会叫一声!是别的东西。&rdo;
两人想法一致。
他们同时一跃而起,冲向歪七扭八的树荫下躲藏起来,之后快速跑向沙滩。
夜色比炉灶里更黑,幸亏有包加纳格的叫声当引路信号。走到较结实的潮湿沙地上时,贾伯晔拔出长剑,用力地挥舞,刀锋在风里嗖嗖作响。
包加纳格的声调突然变了,变成清晰的求救声:
&ldo;救命啊,同伴们!有人在偷船。他们想杀我,他们要杀我!&rdo;
黑夜中黑影憧憧,贾伯晔隐约看出木筏上被风吹涨的帆布。那艘轻木筏已飘离岸边,在浪花的冲击下,倾斜地上下摆动,此时惊叫声再度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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