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正端着碗在吃东西,也没接话。
冯婆子说完,又转头吩咐黄雀儿:&ldo;雀儿,就呆在家里。听你娘要干什么,帮着跑个腿。等天亮了,请林婶子过来帮忙喂妹妹吃奶。鸡蛋我都准备好了,去的时候带过去,就说外婆让送的……&rdo;
这么早被拉起来,黄雀儿并没有睡眼惺忪,精神的很,随着外婆叮咛,不住点头。
外面,男人们也在忙碌,寻东问西,互相提点:
&ldo;扁担绳子都拿上了?&rdo;
&ldo;拿上了。&rdo;
&ldo;刀呢?刀放好了,千万别丢了。&rdo;
&ldo;明英,这篓子是你的,走的时候别忘了背。&rdo;
&ldo;兴发媳妇,把吃的都装好。路上再吃。&rdo;
……
仿佛怕惊醒村里人一般,大家说话都压低了嗓子,声音沉闷。
乱了一阵,总算觉得妥了。
可是冯长顺又不满意了,埋怨道:&ldo;要是有只狗,带着进山多好。女婿,不是爹说你,山里人,怎么能不养只狗呢!&rdo;
冯兴发也觉得这是个遗憾,因此嘲笑妹婿没能耐:&ldo;我瞧旁人家都喂了。就你怕费事。就喂两个人,还把雀儿喂得跟个黄毛小鬼似的。&rdo;
黄老实赔笑道:&ldo;回来就捉一只狗养。&rdo;
语气十分歉意,仿佛醒悟太晚,就算马上捉一只狗来,也不能立即喂大了带上山,因此表示内疚。
终于要出发了,冯明英一阵风似的跑进房里,用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对冯婆子低声催道:&ldo;娘,快点!爹喊走了呢!&rdo;
冯婆子急忙拿起箱子上的一个包裹,道:&ldo;就来。就来。&rdo;
一边扯着衣襟往外走,一边还叮嘱冯氏,无非是她很快就会回来、让闺女不要急什么的。
冯氏嗔道:&ldo;娘快走吧!我又不是小娃儿。&rdo;
随着开门关门响,接着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跟着,被早起的人惊动,村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一波狗叫声,黄家却沉寂下来。
杜鹃也被他们勾起兴致,却不可能跟着去,只能从众人只言片语间得出些许印象,努力想象采茶、掰笋、砍柴等情形。没有体会劳作的辛苦,想像中是十分有趣的。
等黄雀儿关了门回来,冯氏道:&ldo;雀儿,再来睡一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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