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玮听见自己心中沉沉地叹了声,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门口那陪他而来的小太监接了人,还要送郑玮先行出宫,便先行了个礼,悄声问道:&ldo;大人,面圣可顺利吗?&rdo;
郑玮道:&ldo;很好。&rdo;
小太监往殿内瞥了眼,喜滋滋道:&ldo;你说巧不巧,先前虞大人还说你没福气见到和玉仙长呢,方才偏偏和玉仙长来面圣,你可见到真人了吧?&rdo;
&ldo;嗯。&rdo;郑玮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太监又笑问:&ldo;怎么样郑大人,你觉着咱们仙长人品如何?&rdo;
他的眼前浮现那女冠子清绝的容貌,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刹那间心中竟有些酸楚的潮涌,于是敷衍说道:&ldo;自然是极好的。&rdo;
小太监自顾自地唠叨道:&ldo;不是奴婢多嘴,实在是仙长的人好,您方才也亲眼瞧见了,仙长带了宝鸾公主来面圣,回想起来,自打薛端妃娘娘出事后,这三年里公主见皇上的次数只怕不超过一只手,之前病的都要去了,也没有人管,哪里有今日这样欢喜体面?这都是托了和玉仙长的福……&rdo;
郑玮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ldo;端妃去后,皇上一直不管公主吗?&rdo;
小太监左右悄悄,低低说道:&ldo;发生那种事,皇上哪里有心情管别的?当初没有迁怒公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rdo;
郑玮内心冷笑,本还有些话要说,但这禁宫之中,岂是闲话的地方,于是隐忍不语。
小太监见他沉默寡言,便也不再多嘴。
正要领着郑玮下台阶,突然见一队宫人从养心殿旁转了出来,头前两名内侍,中间四名宫女,簇拥着一位衣着锦绣的丽人,身侧左右跟身后亦有十数名宫女嬷嬷们跟随,竟然正是正宫皇后娘娘驾到。
小太监不敢擅动,忙退后一步恭迎皇后,郑玮见状,就也往后退了一步。
此刻何雅语走到跟前,突然止步。
她看一眼郑玮,便慢慢转过身来。
何雅语道:&ldo;你、就是兵部举荐的,要去北军巡边的郑玮吗?&rdo;
郑玮并不抬头,微微躬身回答:&ldo;正是卑将。&rdo;
何雅语上下打量他一眼:&ldo;郑大人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果然不错,怪不得能得皇上重用。&rdo;
小太监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心性,一般的人难以入她的眼。
今儿突然对郑玮这种前途未卜的武官如此寒暄……却令人诧异。
&ldo;娘娘过奖。&rdo;被皇后夸赞,郑玮却仍是那副略带木讷的表情。
何雅语微微一笑道:&ldo;本宫的父亲何老将军统帅北军,镇守边关,若得了郑大人这样的能人,必然如虎添翼。本宫心里也十分欢悦,本宫在此就先预祝郑大人此行顺利,马到功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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