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嘉并不言语。
如此又过了片刻,正嘉才问道:&ldo;那个萧西华,现在怎么样了?&rdo;
郑谷说道:&ldo;先前奴婢叫人带了他出去,好生跟他说话,他像是知道自己冒失了,有些后悔之色。奴婢就命人把他送回放鹿宫了。&rdo;
正嘉笑了。
郑谷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心头一紧。
果然,正嘉道:&ldo;难得,你竟然肯替他打掩护。你这心善的老毛病,也是没有改。&rdo;
郑谷苦笑着低头:&ldo;主子……&rdo;
正嘉说道:&ldo;知道朕怎么看出来的吗?&rdo;
郑谷道:&ldo;奴婢愚钝,请主子指点。&rdo;
正嘉说道:&ldo;这萧西华之前因为一件事入了慎刑司,在慎刑司里苦熬了一夜,都没有招认半个字,他是个难得的硬骨头,怎么会像是你说的那样自知冒失,又什么后悔?可见是无稽之谈,你故意给他打掩护的。&rdo;
郑谷垂着头,心服口服:&ldo;真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主子。是奴婢自作聪明了,奴婢只是觉着他是那个身份,宫内也不大好处置,所以索性先把大事化小,放他回去。&rdo;
&ldo;做的对,&rdo;正嘉吁了口气,微微一笑:&ldo;你也放心,朕不为难他,就算是看在和玉的面上,朕也不会计较此事。&rdo;
郑谷总算也松了口气:&ldo;主子还说奴婢心善,主子也是心软的。&rdo;
正嘉笑道:&ldo;朕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心软。&rdo;
内侍们奉上厚厚地丝帛,郑谷取了那绵密顺滑的皇缎,给皇帝擦拭头发,一边说道:&ldo;还有一件小事,白天在奴婢打发了萧道长后,太后那边派了人来询问情形。奴婢本想亲自去回太后,只是想着先跟主子说一声。&rdo;
&ldo;嗯,应该的,&rdo;正嘉闭眸想了会儿:&ldo;你才回宫,自然得去永福宫拜见太后。要是太后问起让你回来做什么,你怎么回答?&rdo;
郑谷道:&ldo;奴婢……奴婢忖度,自然是得实话实说。&rdo;
&ldo;好一个实话实说,&rdo;正嘉笑笑:&ldo;不错,就是这样,这件事迟早要昭告天下的,自然不能瞒着太后。说出来,也让太后安心。&rdo;
郑谷垂头道:&ldo;奴婢遵旨。&rdo;
皇帝沐浴完毕,回到内殿,隔着垂落的纱幔,看到那道人影袅袅地卧在那里。
郑谷打量着,又暗暗忖度皇帝的意思,毕竟皇帝意思已足,而这精舍素来是不容女子踏足,似今日这般更是前所未有,若是皇帝不想和玉留宿,自己得过去叫醒了她。
郑谷思量中,正嘉说道:&ldo;你去吧,这儿不用人伺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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