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取出五只小猫,裴钱脱离危险,但是几只小猫状态不太好,它们没足月,一只只都跟耗子似的。 “你们要救吗?”兽医示意俩人看小猫,“先跟你们说明一下,存活几率并不高,跟足月差太久了。” “救。”俩人异口同声。 兽医进一步确认:“还有一点就是费用挺贵的,五只小猫要花不少钱,你们也知道的动物没有医保,看你们也都还是学生吧,最好跟家里商量好。” “救。”还是毫不犹豫的异口同声。 “确认是吧?那好,你们一会去签一下单子,付一下押金。”兽医说着,视线不经意从两个男生仍然相握的手上扫过。 良好的素养让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目光短暂的停留却像一根扎肉的刺扫过他们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俩人仓促松开了对方的手,转而欲盖弥彰地又去看小猫们。 五只小猫,一只跟裴钱一样是白色,两只白毛带黄斑,一只白毛带黑斑,还有一只是黑的。 可陆小猫是只蓝猫。 “怎么没有一只像我家陆小猫。”陆仅怀疑道,“这真的是它的种吗?” 闺女被质疑清白,裴箴言当即怒道:“我靠,陆全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想负责吗?是不是还要跟你家陆小猫验个dna才能进你家族谱啊?” 俩人已经就费用问题达成一致,一起解决,能从家里骗多少是多少。 陆仅反驳:“我说不负责了吗,合理质疑一下而已,瞎激动什么。” 兽医笑道:“蓝猫和白猫生一堆杂色正常的,如果父母双方有狸花猫基因的话更正常了,狸花猫基因非常强大。” 小猫们需要进保温箱,裴钱刚经历手术也需要住院观察,等裴钱从麻醉中醒来,裴箴言和陆仅便离开了。 等裴钱醒的时间里,俩人给五只小猫起了名字,裴东东,陆南南,裴西西,陆北北。 剩下那只最小的叫中中。 但是在中中的姓氏上,俩人有所争端。 陆仅想要它跟自己姓:“长子已经跟着你家姓了,多出来的一只应该跟我家。” 裴箴言说:“长子跟裴钱姓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裴钱辛辛苦苦生的,给你姓两只已经是我的恩慈。” 陆仅:“那你怎么跟你爸姓?” 裴箴言为了争取到冠名权,已经不折手段:“我跟我妈姓也行。” 汤箴言?没裴箴言好听。陆仅:“那你有本事改。” 裴箴言:“现在怎么改,高考后再说。” 陆仅:“……” 谁也争不过谁,最后裴箴言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都别姓了。” 陆仅以为他的意思是中中没有姓。 结果裴箴言说:“跟钟尔得了。” 陆仅:“……”你踏马可真记得她啊。 钟中中,拍板。 钟尔白得一闺女。 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近三点,街上空荡荡,耗了半个晚上俩人也都困得不行,各自靠在窗玻璃上小憩。 车到江南华庭小区外,裴箴言打着哈欠从车里下来,一时忘了自己脚上有伤,没控制好踩地的角度和力道,疼得龇牙咧嘴。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有不少距离,裴箴言看着车开远了才想起自己刚才应该让司机送进去。 陆仅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说:“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裴箴言这点伤哪有那么严重,翘个大脚趾,注意一下走路姿势,再由陆仅搀扶一把,走回家里根本不存在任何技术难度。 站在孤悬的月下,吹着徐徐的晚风,这天的夜色格外朦胧蛊惑,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不受控制地说:“好啊。” 说他鬼迷心窍也好,贪得无厌也好,他都认了。 可谁能拒绝喜欢的人的背呢。 他紧密无间地贴在陆仅背上,双臂圈住陆仅的脖子,闻到陆仅身上不知是洗发水还是沐浴乳或者是洗衣液散发的清淡香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这是一场清晰看着自己沉沦的过程。 “明天你怎么上学?”陆仅侧过头问,月光给他侧脸的轮廓镀了层温润的银边,看着不禁想伸手触摸。 明天?明天都该痊愈了吧。裴箴言的声音闷闷的:“你背我去。” “我说你过分娇气了吧。”陆仅笑了。 “那你还问。”裴箴言嘟哝。 “我是不介意啊。”陆仅说,“只要你不介意。” 七班和八班高三仍将作为死敌走下去,这是裴箴言亲手做出的选择。 一句“我后悔了”卡在裴箴言喉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卸了力,脸埋下去贴到陆仅肩头,感受着陆仅走路带来的平稳均匀的震颤,任由混杂着甘甜的绝望将自己灭顶淹没。 真的,真的,真的好不甘啊。 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十二点,准时!! 躺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天亮,到点了陆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箴言真的起不来。 “要不你背我吧。”他发自内心地乞求,“我不介意。” 同样困得六亲不认的陆仅全然忘了自己昨天怎么说的,“还是你背我吧。” “艹。”裴箴言骂道,“谁是伤患?” 陆仅说:“我也可以是。” 这天毫无例外迟到了,裴箴言顶着鲁智和大圣复杂的眼神在座位上坐下来,早修一下课,他就把脸埋进了课桌。 太困了。 可怜西游组怕是再也没法里直气壮跟七班吵架。 裴箴言趴下没半分钟,钟尔就亲亲热热地叫着“箴言宝贝”从八班教室前门进来了。 鲁智现在看到她又敬又畏,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手势,给她腾位置。 钟尔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她凑近裴箴言,压低了嗓音小声问:“你和陆仅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昨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 不等裴箴言有反应,她就自问自答上了:“花前月下,干柴烈火?” “猫早产,送医院了。”裴箴言搓了两把眼睛,耷拉着眼皮看她,“5只小猫,单数那只跟你姓了。” “真的?”钟尔很惊喜。 “嗯。”但是裴箴言有要求,“只要你别再乱说话。” 钟尔不再演戏,收了惊喜的表情,眼底又换上揶揄的神色:“要不怎么说你跟陆仅有默契呢,他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呢。” “……”裴箴言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人间险恶,“你早就知道,那你还问?” “分开审问、各个击破嘛,不然谁知道陆仅有没有撒谎。”钟尔一点也不心虚,长吁短叹道,“看来是真的,你还是没能更近一步。” “你什么时候走?”裴箴言暴躁赶人,“你体验国内的高中生活也体验够了吧?” “这周五晚上。”钟尔接得很快。 裴箴言愣了一下,正色打量她,想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舍不得我了吧?”钟尔得意地冷哼一声。 裴箴言顿一下:“真要走啊?” “嗯,机票已经买好了。休学太久,再不回去要被开除学籍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牵绊是很奇怪的,裴箴言高一时期的很多朋友经过一个暑假,到了高二尽管还是天天能在学校见到,但不可避免成了泛泛之交;但有些朋友哪怕几年不联系,一旦凑到一起,还是能撞起不减当年的火花。 钟尔就属于后者。 她口无遮拦调侃他和陆仅的时候是真的烦,但她要走,裴箴言还是舍不得。 裴箴言问:“你专门追回国来泡的男人泡到了?” “爹才不稀罕他。”钟尔露出一个甜美中透着些许狰狞的微笑,“爹这就去美国泡洋汉子,左拥右抱夜夜换新郎。” 裴箴言抓住精髓:“原来是没泡到。” 难得他把钟尔噎到没话讲。 过了一会,钟尔转移话题:“我走了你们帮我把钟中中好好养着,钟中中住院和后续的抚养费用全部由本小姐买单,都给我用最好的。” “那你现结。”裴箴言没好气,“毕竟你这人一走就玩人口失踪,到时候白给你养猫。” 钟尔不再耀武扬威,认真说:“这次不会了,我会常常联系你的。” 那时她比现在还要年幼还要骄傲,不知如何处里感情,得知自己有兴趣的男生喜欢的是别人,说毫无芥蒂是假的。 体体面面地离开,到了外面她真的不想再演,就减淡了和裴箴言的联系。 不过她对陆仅的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但她拉不下脸来找裴箴言,怕裴箴言生气不里她,这么拖着拖着,越拖越开不了口。 乍一在明辉见到裴箴言,别看她表面上嬉皮笑脸,事实上内心慌得一批。 她都没想过裴箴言那么容易就再度接纳了她。 裴箴言的脸色正待缓和,却听她说:“我都快走了,你们满足一下我最后的愿望吧,接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吧。” “……”裴箴言一字一句道,“死、开。” 钟尔磕到糖了:“巧了么不是,陆仅也是这么说的!” 又多了两个知情人士,裴箴言和陆仅在学校里依然维持互不相干的状态,放学以后跟钟尔一起吃吃喝喝,或者去宠物医院看猫,她不再直接用语言调侃他们两个,不过她能用眼神和表情说话,还是常常弄得他们很尴尬。 裴钱恢复得不错,不幸的是裴西西和陆北北没能救活,分别在周二和周三去了喵星。 倒是钟尔的钟中中,出生的时候是最孱弱的一只,生命力却最顽强,胃口特别好,几天而已,个头已经追上了老大哥裴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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