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青年已经换上了衣服,叶禹凡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们昨晚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柯竞、何月夕、郭哲恺……换任何一个人和他同床共枕,叶禹凡都不会觉得尴尬,可是眼前的人是官鸿泽,他一整晚梦见的都是一个与他肖似的年轻男人,并和对方过着老夫老妻一般的生活。
&ldo;那个……&rdo;
官鸿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轻描淡写地解释道:&ldo;有其它人醉了,占着客房。&rdo;答案很明显,因为客房有人,所以他和叶禹凡睡了一晚。
叶禹凡没想到官鸿泽是那种可以和别人分享床铺的人,大型的双人床上只有一条被子,也不知道他们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的……
他僵着脖子移开视线,小声问:&ldo;我昨晚喝醉后有没有做什么难堪的事?&rdo;
官鸿泽:&ldo;打翻了一个酒架,和一个花瓶。&rdo;
叶禹凡:&ldo;抱歉……&rdo;
&ldo;不是什么贵重物品,&rdo;官鸿泽转过头来,&ldo;你的身体还好么?昨天你身体一直发热,我还在房间里开了会儿冷气。&rdo;虽然这么说,但官鸿泽的脑海里却满是对方混乱间四肢缠着自己的场景……
叶禹凡摇头:&ldo;我没事,唐真呢,回去了吗?&rdo;
&ldo;嗯,&rdo;官鸿泽面无表情,半晌又道,&ldo;唐真不适合你。&rdo;
叶禹凡垂眼,没有作答。
官鸿泽并不在乎,不动声色地问他要不要下楼一起吃个早饭。
楼下的客厅早已被保姆打扫干净,傅廷信正坐在早餐桌边悠闲地喝着咖啡,对面的柏沐蔫儿吧唧地挂在椅子上,一边和傅廷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叶禹凡走过去跟他们轻声打了个招呼,坐在一角安静地吃了起来。
他不太熟悉柏沐,因为柏沐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看起来像是个非常孤僻且心性冷漠的人,这会儿饭桌上倒是和傅廷信聊得蛮多,似乎在说什么比赛的事。
可柏沐只是说话,几乎不碰桌上的食物,他看着那些美食,就像是看一堆垃圾,喝一口粥都要犹豫半天。
话题空隙,叶禹凡一边尝着保姆亲手烤的松饼,一边随口问柏沐:&ldo;不好吃吗?&rdo;
柏沐瞥了他一眼,气若游丝道:&ldo;不是不好吃,是完全不想吃。&rdo;
叶禹凡很奇怪柏沐有这种想法:&ldo;为什么?&rdo;
柏沐:&ldo;吃下去,胃里难受。&rdo;
叶禹凡想了想,说:&ldo;你每隔半个小时,吃一两口,要是半个小时还是觉得饱,就换一个小时吃一次。&rdo;
一般人吃东西约半小时才能有饱腹感,柏沐平时都用那些营养素药丸续命,肠胃几乎丧失了原有的功能,因此吃了东西才会很难受,如果只吃一两口,那几乎没什么感觉。
柏沐盯着叶禹凡问:&ldo;我为什么要听你的?&rdo;
叶禹凡一愣:&ldo;你可以不听,我只是告诉你一个吃东西不难受的方法。&rdo;
&ldo;每半小时吃一次,不是会很麻烦吗?&rdo;的确,像柏沐这种对食物没有执念的人,吃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任务,而不是享受。
叶禹凡笑了笑:&ldo;可是吃了东西,会比较有力气。&rdo;
柏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ldo;你说得对。&rdo;然后,他又皱着脸喝了两口粥,咬了一小口妙芙,对保姆说,&ldo;安娜,半小时后提醒我吃东西。&rdo;然后他起身飘走了。
桌上的人都震惊了,&ldo;怎么了?&rdo;叶禹凡有点奇怪。
傅廷信:&ldo;柏沐几乎不听人劝的。&rdo;
官鸿泽也点头:&ldo;真不可思议,连他大哥也是靠威胁恐吓、威逼利诱,柏沐才会听。&rdo;
而那位保姆则是一脸感激地看向叶禹凡,颤声道:&ldo;请您多来这里,和柏沐少爷说说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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