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扶着窗栏从窗fèng往外瞧了瞧,见外头没了火光,嘈杂声也远去了,便扭头道:&ldo;他们走了,你趁现在逃吧,这里是南跨院,瞧刚才动静他们应该是往南边追你去了,你现在出门往西跑,一直跑就出去了,你是贼,应该会翻墙吧?&rdo;
那贼借着窗外月光瞧着余舒过显冷静的脸,片刻后,才轻轻&ldo;嗯&rdo;了一声,转身朝门口挪去。
余舒摸黑跟在他后头,当然不是送他,而是要在他走后把门关好,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卧房,来到客厅里,就在离门两步路的时候,那贼忽然一个转身,让她措不及防地撞上去,她脚步不稳,往后仰去,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被他一臂捉住捞了回去,下一刻,两个就贴了个正着,余舒趴在对方硬邦邦胸口上,鼻子疼的她泪眼汪汪,吸一口气,还带着淡淡的夜风气息。
这样突然的亲近,让黑暗里,两双眼睛同是愣了愣。
余舒脑子懵了下,还在状况之外,就听到门外敲门声响起:&ldo;姐,你睡了吗?&rdo;
余舒僵着身子,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地对门外道:&ldo;嗯,我起来喝水,外头没事了,小修你快去睡吧,盖好被子,小心着凉。&rdo;
余小修不疑有他,&ldo;哦&rdo;了一声,便转身回房了。
听到隔壁的门响,余舒才急忙去推这贼汉子,上辈子都没和男人这么近抱过,白便宜了这贼,本来她就有点憋屈,哪想推了一下他竟没有立即放开,腰上还搭着一只热乎乎的手臂,似是揽紧了她一下,这逾越的小动作,让她心里头一恼,垂在身侧的手臂嗖地抬起,一手抓住对方衣襟,一臂猛然上屈,尖尖的手肘刚刚好抵在了对方的喉结上!
所谓防狼术,练到最高层,就是一击制敌,喉咙,眼睛,下体,,专攻要害。
&ldo;放开。&rdo;静悄悄的客厅里,余舒的声音虽轻却暗藏着浓浓的警告,全没了之前的客气。
那贼没料到余舒这一手,喉咙上抵着的关节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他刚才稍一失神,就被她攻了要害,要是她再狠上一点,只怕他现在哭都来不及。
然而这样狠辣的威胁,却不让他感到生气,反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滋味漾起在心头,痒痒的让他想伸手抓上一下,某种劣性几乎被勾起。
黑暗中,有双眼睛变得晦暗不明。
&ldo;失礼了。&rdo;他先松开手,抬起双臂,摆了个无害的姿势,又道了一句歉。
警报解除,余舒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伸手指着屋门:&ldo;你走吧。&rdo;
能察觉到余舒的不善,那贼苦笑一声,知道是自己搞砸了,方才让她对自己生出那一点好感荡然无存,暗叹一声,后退到背后,又盯了她一眼,拉开门闪身出去。
&ldo;后会有期。&rdo;
有期个屁,余舒心里骂道,看着门从外头掩上,门外的黑影不见了,才放松戒备,上前去把门关死,插上门栓,回来检查了屋里的窗子,确认都关好后,才脱了鞋子爬上床。
翻来覆去,想到被那臭贼抱了一下,白让他捡了便宜,郁闷地磨磨牙睡了。
第二天早上,刘婶从厨房拎着食篮子回来,一边在饭桌上摆着,一边和余舒唠叨起昨晚的事:&ldo;听说昨晚府里又招了贼,吵醒了大半座宅子,好像是叫人跑掉了,没抓住,老太君大发雷霆,几位老爷一宿没睡,现在还在东房听训呢。&rdo;
余舒笑了笑,但凡听到纪家的摧心事,都让她高兴。
闻言,余小修倒是想到了之前他们遇见过的那个贼,抬头看了余舒一眼,想说什么,又碍着刘婶在这里,没好开口。
余舒拿筷子夹了盘子里的豆芽菜,趁刘婶不注意丢到了桌子底下,藏在桌子下面的金宝蹲起来,弯腰嗅嗅,才拿两只小爪子捡起,咔咔嚓嚓地吃了,荤素不忌。
吃过早饭,黄婆子来了,余舒实在怕她又拿&ldo;女诫&rdo;来念,白耽误她早晨大好光阴,黄婆子却是拉扯她到屋里,催着她洗脸更衣&ldo;动作快些,薛家别馆派来帖子,薛公子请你过府去吃茶。&rdo;
余舒奇怪道:&ldo;他前天不是病了吗?&rdo;
黄婆子一问三不知,一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她打扮了,从衣柜里抽了一条粉黄碎花底子的长衫,搭上一件湖绿色的褶子裙,鞋子是新做好的,她随身另带了一套玉翠首饰头面,将她妆点一番,站到镜前,端的是一副小鸟依人之态,尽把余舒往乖巧里拾掇。
到门前,纪孝谷已经在等,余舒看看只有一顶轿子,扭头问道:&ldo;三老爷呢,不同我一起去吗?&rdo;
纪孝谷因昨晚招贼的事一夜未睡,脸上很不好看,皱眉对余舒道:&ldo;邀你去吃茶,我去做什么,到了地方,记得安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记得带我问候薛公子,不要给我惹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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