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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ldo;退隐&rdo;的方士,也有&ldo;进取&rdo;的星家。

据《邵氏闻见录》记载,北宋时有一位方士叫种放,隐居终南山豹林谷,他去见术士大师陈抟时说:&ldo;某以道义来,官禄非所问也。

&rdo;似乎并不在意入仕升官。

然而由于他星命之学颇有名气,真宗召见他,他还是去了,而且当上了谏议大夫、工部侍郎等官职。

像这种扭扭捏捏的&ldo;隐逸&rdo;术士,多少还掩盖一下内心深处追求入仕&ldo;进取&rdo;心理,而那些游说于皇帝和士大夫之间的&ldo;食客&rdo;、&ldo;谋士&rdo;类型的命学术士们,则就明显&ldo;凡心未净&rdo;,意欲巧取了。

就好像有些士人嘴里哼着&ldo;式微式微,胡不归&rdo;的小调,摆出一副弃官归隐,不屑仕途的架势,眼睛却始终盯着乌纱帽,终日盘算着如何走&ldo;终南捷径&rdo;一样。

所不同的是,士人突出在以&ldo;文&rdo;求进取,方士则以&ldo;术&rdo;谋发达,可谓目标一致,殊途同归。

&ldo;文&rdo;显了,自然有人赏识提擢,&ldo;术&rdo;精了,也同样有人抬举推崇。

相比之下,方士还有其便利之处,因为以术士身份周游于权贵之间,显然比其他身份更容易一些,更何况命学之士还可以仰仗主顾的发迹而发迹,即他们一旦瞄准一些有暴发可能的&ldo;潜龙卧虎&rdo;之人,就可以故弄玄虚地断言他们&ldo;贵不可言&rdo;,&ldo;珍重珍重&rdo;,或者约下&ldo;他日富贵,切勿相忘&rdo;的许诺,以便真的有朝一日去&ldo;攀龙附凤&rdo;、&ldo;沾光沾福&rdo;。

翻开史书,通过相命途径走上仕宦道路的委实不可胜数。

上面所说的术士韦叟,宋武帝刘裕经他相命后即许下&ldo;若中,当为司马&rdo;的诺言,刘裕当上皇帝后,韦叟果真找上门来说:&ldo;成王不负桐叶之信,公亦应不忘司马之言,今不敢希镇军司马,愿得领军佐足矣。

&rdo;所谓&ldo;君无戏言&rdo;,宋武帝哪里好赖账,只好如约封了他的官。

北齐时的魏宁,也是&ldo;以善推禄命征为馆客&rdo;的。

此类例证,不一而足。

&ldo;生意&rdo;型的方士,跻进仕途的机会就没有那么多了,但是他们一生中却追求着一个&ldo;富&rdo;字,而且有一部分方士也真的&ldo;富比封君&rdo;了。

例如王安石《汴说》记载:&ldo;予尝汴之术士,善挟奇而以动人者,大抵宫庐服舆食饮之华,封君不如民。

&rdo;又如当时有位术士名叫费孝先,《毗陵集》说他&ldo;名闻天下,王公大人不远千里,皆以金钱求其封影,孝先因以致富&rdo;。

开封府相国寺,起课算命最是集中之处,有位方士公开张榜,&ldo;一封万钱&rdo;(《耆旧续闻》卷七)。

还有一四川方士也在这里课命,&ldo;一命必得千,隔夕留金,翼朝议命。

&rdo;(《贵耳集》卷中)历朝历代,靠起课算命发家,以至巨富的,都不乏其人。

一般的方士在服饰衣着方面也都别具一番讲究,好像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是干&ldo;术数&rdo;这一行的。

史称他们大都&ldo;皆具衣冠&rdo;,服饰素雅,陈设精致,接人待物,文质彬彬,不亢不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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