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转动头部。

再次转动，硬塑料枕上汗津津的纸枕巾贴着后脖颈……

一张脸在另一张床上看着她，双眼四周有瘀伤，鼻子上用微孔胶带固定着透明塑料支架，某种棕色凝胶物质涂在颧骨上……

安琪。

这张脸属于安琪，倒影中的背景是失灵假窗的闪烁日落。

&ldo;没对骨头下手，&rdo;杰拉德说，小心翼翼地松开将塑料支架固定在鼻梁两侧的胶带，&ldo;美就美在这儿。

我们向鼻子里植入了一段软骨，通过鼻孔插进去，然后摆弄牙齿。

笑容。

漂亮。

我们增大了乳房，用人工培植的勃起组织重建乳头，然后改变眼睛色调……&rdo;他取下支架，&ldo;接下来这二十四小时绝对不能碰。

&rdo;

&ldo;所以眼圈才有瘀伤?&rdo;

&ldo;不。

那是植入软骨的连带创伤，&rdo;杰拉德的手指凉丝丝地贴着她的面颊，动作精准，&ldo;明天应该就会消。

&rdo;

杰拉德人挺好。

他给了她三块真皮贴，两蓝一粉，和缓又舒服。

普莱尔绝对不好，但他出去了‐‐反正不在视线之内。

听着杰拉德用冷静的声音解释情况，看着他做事，感觉不赖。

&ldo;雀斑。

&rdo;她说，因为雀斑不见了。

&ldo;磨皮，人工培植的组织。

会长回来的，太阳晒得越多就越快……&rdo;

&ldo;她那么美丽……&rdo;她转动头部。

&ldo;你，蒙娜，这是你。

&rdo;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试着做出那个着名的笑容。

也许杰拉德也不怎么好。

躺回狭窄的白色病床上，他让她好好休息，她抬起手臂，看着三块真皮贴。

镇静剂。

漂浮。

她用指甲挑起粉色真皮贴，撕下来，粘在白色墙壁上，用大拇指使劲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