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饱的出生让他们变化很多,钟息都快忘了霍司承原来的模样。等霍司承通话结束,钟息才走进去。照例是洗澡更衣,带着湿漉漉的香味坐到床边,钟息的发梢上还有一滴水,因为他无意间的晃动,水珠掉落到柔软的被子上,霍司承的怒火就这样被一滴水浇灭了。工作的疲惫让他忽然感到家庭存在的意义,就像他每次打开儿童房的监控,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为了霍小饱,他决定给钟息一次机会。他开始没话找话,故意提起:“今天来的那个营养师是个oga。”钟息拨弄头发的手停了停,眼神微沉。霍司承又说:“很年轻的oga。”“所以呢?”钟息语气冷漠。从霍司承的角度看不到钟息的神情变化,他顿觉无聊,“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霍振临说的,还有网上那些舆论。”钟息不屑一顾,他翻身背对着霍司承,说:“没有。”霍司承愣住,“什么意思?”“没有解释,你爱信不信。”霍司承本来就是为了孩子委曲求全,谁知道钟息毫不领情,这几日的疑惑焦躁和无端悸动混杂在一起,侵扰着霍司承本就受损的脑部神经,他脱口而出:“你对我到底——”钟息已经猜出来霍司承想问什么,他看着台灯边的全家福,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爱。”出事后第六天,连绵不绝的雨终于停了。远处葱葱茏茏的灌木林变了颜色,从浓郁的绿变成黄绿相间,又掺了几簇火红,成了一道窗外的风景线。雨过天晴,阳光温煦。霍司承记忆里关于钟息和霍小饱的那个部分依然空白。脑科专家来为霍司承复诊,表示还需继续用药,如果没有好转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可以使用红外线理疗仪器配合治疗。钟息站在专家旁边,听着专家的叮嘱。床上的霍司承一直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也不知道是嫌吵,还是神经痛发作。专家离开之后,他才睁开眼,冷冷地望向钟息,钟息见他额头上的纱布有些移位,想伸手帮他调整,霍司承立即扭头避开。钟息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蜷。昨晚钟息说了那句“不爱”,一下子把霍司承从温存的期待里抽离出来。他半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看向钟息的眼神里充斥着恨意。现在恨意淡了点,变成了厌恶。钟息平静地收回手,什么都没说,把霍司承的检查报告和医嘱放进抽屉里。“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直升机里?”霍司承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钟息沉默地推上抽屉,没有回答。霍司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抬眼就看到墙上的相框。那是一整面墙的合照,巴掌大的相框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墙上,构成独特的造型。霍司承不记得自己是个很爱拍照记录的人,他惊讶于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照片,一整面墙的合照也就算了,床头上方还有一张巨幅结婚照,照片里钟息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束花,霍司承在他身侧,伸手搂着他的腰。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霍司承爱钟息的证据,花里胡哨,纷乱繁杂。他明明记得他十八岁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特意嘱咐设计师将全屋都设计成最简洁的黑白色调。他讨厌这些照片,讨厌每一张照片里他望向钟息的眼神,像被下蛊了一样,透着蠢劲。“把墙上照片摘了。”他说。钟息直直望向他,霍司承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把墙上的照片都摘了,我看得头疼,包括这个结婚照。”他以为钟息会立即动手,可钟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摘——”“要摘你自己起来摘。”钟息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霍司承愣了片刻,他被气得心口疼,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钟息真是他的克星。是他二十八年顺遂人生里最大的劫难。霍小饱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出来,好奇地歪着脑袋,从医生下楼一直目送到医生离开。他看着手里的红浆果,心里打起了鼓,他不太确定医生伯伯来过之后,爸爸还需不需要他新摘的果果,他想了想,连忙追出去。可是门口的警卫兵将他拦住,小徐也忙不迭跑过来,“小饱不能乱跑。”霍小饱只能呆呆地看着医生们上了车,车子绕过喷泉雕塑,从他的视线里消失。霍小饱手里有一颗果子,是他早上摘的。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交给爸爸。爬到楼上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而且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但他没有哭,只揉了揉小腿,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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