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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ldo;不是你的错。&rdo;他说道。

这时，他觉得须美子的睫毛动了一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但她的眼睛依然紧闭，一动不动。

拓实咽了口唾沫，吸了口气。

&ldo;不是你的错。&rdo;他又说了一遍，&ldo;虽然风风雨雨的说不清楚，但不是你的错。我的人生只能靠自己，以后，我不会再怪你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嗯，还有一句。我感谢你生下了我。谢谢。&rdo;

拓实双手触地，低下了头。

须美子没有回答，似乎还是睡着了，但已经没关系了。拓实今天来到这儿，就是为了这样低头致意。

拓实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想出去叫东条淳子。但一看须美子沉睡的脸，他大吃一惊。

有什么东西在他胸中破碎了。这破碎要转化为声音脱口而出，但他拼命忍住了。他如石像一般伫立。

几次呼吸之后，拓实觉得全身的力量都消失殆尽。他将手插进裤子口袋，走近被褥，然后伸出手。

他紧紧攥着一条皱巴巴的手绢，将颤抖的手伸向须美子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40

&ldo;喂，宫本，你看清楚好不好？应该是&lso;桥本多惠子&rso;女士，你弄成&lso;多惠予&rso;了。&rdo;

班长指出后，拓实也发现了错误。

&ldo;啊，真的。对不起，我看错了。&rdo;

&ldo;你也稍稍动动脑筋好不好？哪里会有&lso;多惠予&rso;这样的名字？&rdo;

我是想按&ldo;多惠子&rdo;来捡的，不就是弄错了吗？拓实想这样反驳，但还是强忍住了。

&ldo;对不起。&rdo;他摘下帽子看，低头致歉。

&ldo;真不像话，拜托你啊。&rdo;班长嘟嘟囔囔地走了。

拓实咂了咂嘴，重新戴好帽子。他前面有一长排放着活字的架子，他的工作就是看着手边的纸条，捡出指定的活字。这是一个在向岛边缘的小型印刷公司，工厂除了他以外只有两个人。他的身份是临时工，眼下正值盛夏，公司贴出了招工广告。拓实已经工作了一个星期，虽然这种捡取小小活字的工作与他的性格有些不合，但差错也太多了。公司也叫他去搬运大良的纸张，或将印好的东西送给客户，这些工作颇费体力，却令他挺愉快。

&ldo;宫本君，有客人找。&rdo;秃头社长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叫他。

&ldo;客人？找我？&rdo;

估计是时生，他想。时生在摩托车店打工，负责将二手摩托车堆起来或排成排，是短期的临时工作。拓实听他说过，工作到今天就结束了。估计他结束得早，想过来逛逛。

走近办公室，他才发现等在那儿的客人是他始料未及的。

&ldo;气色不错啊。&rdo;是高仓，他穿着一件衬衫，外罩白色夹克，脸晒得黝黑。

&ldo;哦，好久不见。&rdo;拓实低头致意。

&ldo;能谈上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吗？&rdo;

&ldo;应该可以。稍等。&rdo;

拓实跟社长打了招呼，得到了许可。拓实的工资是计件制的，所以即便中途离开，也不好说他什么。

他们来到印刷公司对面的咖啡店，拓实要了杯冰咖啡。装有&ldo;太空侵略者&rdo;的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他们坐在木质的普通桌子旁。拓实有些手痒，但还是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正在玩游戏的客人。千鹤说过的话至今仍令他耿耿于怀。

&ldo;挑了个非常正经的工作嘛。&rdo;高仓点燃烟，略显惊奇地说道。

&ldo;我想，在印刷公司工作，人会显得聪明一些。&rdo;拓实老老实实地回答。

高仓笑了，将烟灰抖掉。可当他抬起头来时，笑容却消失了。&ldo;国际通讯公司的事看来要收场了，想告诉你一声。&rdo;

&ldo;是吗？特意来告诉我？其实没有必要。&rdo;

&ldo;别这么说。我们也有自己的办事方式。抽烟吗？&rdo;

高仓拿出一包红色的好彩牌香烟，拓实说声&ldo;谢谢&rdo;，抽出一支。工作场所堆放着许多纸张和印刷用的溶剂，是禁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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