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能还没回来,去屋里等吧。&rdo;拓实掏出了钥匙。
&ldo;随便进去不好吧?&rdo;
&ldo;有什么不好?我不是有她的钥匙吗?&rdo;
&ldo;我知道,可随便进姑娘的房间……总觉得不好,侵犯隐私啊。恐怕她也有些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rdo;
&ldo;什么?&rdo;
&ldo;比如内衣什么的。&rdo;
拓实笑了。&ldo;她的内裤我早看够了,还有内裤里面。&rdo;
&ldo;你当然无所谓,我进去就不合适了,在外面等着好了。&rdo;
&ldo;别那么在意。&rdo;
&ldo;那可不行。&rdo;时生擦了擦人中,道,&ldo;你也在外面等为好。&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是要谈面试的结果吗?要尽量哄她开心才好啊。她看你一直候在外面,说不定心里会很感动。&rdo;
拓实认真一想,觉得这主意的确高明。
&ldo;这倒也是,就在这儿等着吧,反正不怎么冷了。&rdo;他将钥匙塞回口袋,走过去,&ldo;别以为我怕千鹤。&rdo;
在看得见公寓正面的地方,正好有两只塑料桶,桶盖上用记号笔写着人名。他们在桶上坐下。
&ldo;警卫的工作完蛋了,明天起你靠什么填饱肚子呢?&rdo;时生问道。这正是拓实最不愿意听到的问题。
&ldo;总有办法。&rdo;
&ldo;什么办法?&rdo;
&ldo;打点零工什么的……我也不是没考虑啊。&rdo;
&ldo;可现在你身无分文,&rdo;说着,时生抬起头看着拓实,&ldo;你不会想去榨千鹤的钱吧?&rdo;
&ldo;这是什么话!那样我不就成吃软发的了?&rdo;
时生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事实上,你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吗?
&ldo;你可别把我看扁了,我自有打算。&rdo;拓实虚张声势地说。可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毫无说服力。老实说,他并没认真考虑过什么。不,倒是想过,但想出什么名堂。
看来还是得大学毕业啊!为自己的将来犯愁时,他总觉得底气不足。
要从养父母身边离开,自己一个人生活下去‐‐当时他脑中净是这样的念头,所以高中毕业后就工作了,去了一家制造管子的公司,工作内容是非破坏性检验,就是用超声波或电子仪器来检查管子是否合格。工作很无聊,安排他住进的单身宿舍里还有个变态的同事。一天晚上,这人提着一升装的大酒瓶,脱下了喝醉酒睡着了的拓实的内裤,将头伸到他腿间。拓实醒了,用尽全身力气揍他的脸。毫不夸张地说,那人的鼻梁被打塌了。拓实自以为没什么错,可还是有因大家被狠狠地训了一顿。他向上司反映情况,可人家根本不听,公司不愿追究员工有没有变态行为。这让他觉得上班族的地位太可笑了,工作又无聊透顶,于是他当场辞职。那时,他刚进公司十个月。后来,那个变态者通过整形治好鼻子,依然若无其事地回公司上班了。
那家制管公司竟成为他连续工作最久的地方。之后,他不停地换工作,很少有超过半年的。在千鹤所在的酒吧对面的咖啡店,也只待了八个月,离开的原因是与顾客打架。
就这样,一晃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就算是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一年后再上,到今年春天也应该大学毕业了。在这五年里,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一想到这个,他就心情郁闷。
老老实实地参加警卫面试该多好啊,拓实追悔莫及。
&ldo;还不回来啊。&rdo;时生嘟囔道。
&ldo;是啊。&rdo;他竟然也有点担心了,&ldo;现在几点了?&rdo;
&ldo;几点呢?&rdo;时生东张西望,他也没有手表。
应该已过了两点,说不定快三点了。就拓实所知,千鹤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ldo;她不会在你那里等着把?&rdo;
&ldo;不是留了条吗?&rdo;
&ldo;也许她没看见。&rdo;
拓实歪了歪脑袋,她不会看不见的。忽然,他心中焦躁起来。他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千鹤曾说过:&ldo;有的客人很缠人,跟他说不用了,他偏要送我回家。一上出租车,却朝别的方向开去了,说是再陪他去下一家酒吧喝酒,其实是想拖我去酒店开房间,每次我都得想办法糊弄过去,真受不了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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