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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司乐被这一脚蹬得侧翻在地,不得不松开手,躬身跪着捂住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几年不见’。”
施年一边咀嚼他刚才的话,一边缓缓爬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好意思提?你当谁都想认识你?”
他冲过去,颇有要和杨司乐同归于尽的架势,拼尽全力朝他脸上补今天吃饱饭说到做到,那晚之后,杨司乐再也没主动找过施年。
同理,除了在微信上转过一笔钱,施年也从杨司乐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两人鼻青脸肿了一周多,杨司乐始终没和岑婉萍交代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施年同样不敢去付宜那边过夜,一直赖在施正国这儿当米虫。
施正国原本抱着一颗绝不能放过校园暴力凶手的心,想尽办法逼问施年来龙去脉。
然而,得知这个“校园暴力凶手”
就是自家儿子,且儿子使用暴力的理由可笑得不忍直视之后,他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暑假里的每一天,从早到晚,施年都要听施正国让他去和对方道歉的唠叨听上百次。
吃饭,施正国会夹起一块肉,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你打伤了的同学现在还在清汤寡水地养身体,根本没办法吃这么香的五花肉。
唉,太惨了,不能吃肉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洗衣服,施正国会说:“打一场架衣服尚且会留下洗不干净的血迹,更何况是人家受伤的心灵!”
练琴,施正国会靠着门框,兀自叹息:“可惜啊!
再熟练的演奏技巧也掩饰不了一颗蒙尘的心。”
这天睡前,施年看见戏很多的施正国第八次推开了他的卧室门,一副又要开始满怀感情地念经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捂住耳朵大喊:“别念了,别念了!
我知道错了!”
“光你自己知道没用,你得让那位挨揍的同学也知道。”
施正国把椅子拉到床边,顺水推舟地问,“他家住哪儿,我后天有空,带你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