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的态度很平静，用一种非常平淡的声音说：&ldo;姜先生，这句话你不该问的。

&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一刀之功，既不足显刀法，更不足决胜负，&rdo;丁宁说：&ldo;决战时之天时，决战地之地利，决战人之心情体力，都可以影响，刀法的强弱。

&rdo;

&ldo;但是刀法的本身，却是不会变的。

&rdo;姜断弦说：&ldo;刀也不会变。

&rdo;

&ldo;人呢。

&rdo;丁宁说：&ldo;人是会变的？&rdo;

&ldo;是。

&rdo;

&ldo;既然人会变，绝世无双的刀法名家，也可以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不堪一。

&rdo;丁宁说：

&ldo;这种事既非永恒，能用这样刀法的人，昨日可能只有人，今日就可能变为八九人，明日又可能变得只剩下一个。

&rdo;

姜断弦无语。

日色渐落，沉默良久，然后姜断弦才说：&ldo;不错，人会变，人事亦无常，你所经历的变化，实非我所能想象。

&rdo;他说：&ldo;连我认为你已蛮了，已非我的敌手。

&rdo;

姜断弦叹息：&ldo;可是我错了，以你今日的体力，还能施展这样的刀法，等到你我决战时，只怕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rdo;

丁宁居然笑了笑，淡淡的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奇怪，我在那种暗无天日的鬼狱中，过那种非人所能忍受的生活，刀法怎么会还有进境？&rdo;

&ldo;是的。

&rdo;姜断弦说：&ldo;我正想问你这句话。

&rdo;

&ldo;其实你若仔细想一想，你也会明白的。

&rdo;

&ldo;哦？&rdo;

&ldo;刀法到了某一种境界后，不用身体也可以练的。

&rdo;丁宁说。

&ldo;不用身体练，用什么练？&rdo;

&ldo;用思想，在思想中寻找刀法中的变化和破绽，寻找出一种最能和自己配合的方法。

&rdo;

丁宁说：&ldo;而一个人在肉体受到极痛苦的折磨时，思想往往反而更敏锐。

&rdo;

姜断弦的态度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而且充满尊敬，甚至用一种弟子对师长的态度对丁宁说：&ldo;谨受教，&rdo;

被摘落的十一校鲜花，已经有九枝在瓶中，只有一技还在姜断弦手里。

丁宁慢慢的站起来，看了看他手里的花枝，又看了看花瓶。

&ldo;姜先生是不是想把这枝花带回去？&rdo;他问姜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