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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重新平定呼吸。
他丢开批注的朱笔,叹了口气,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对陆质道:&ldo;过了这么长时日,朕才知道,原你还在为那侧妃的事置气,是也不是?&rdo;
陆质道:&ldo;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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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ldo;当初你说要查,有谁拦着你么?朕不是放手让你去查吗?从你皇祖母宫里揪出去打死多少人,你的面子还没找回来,你还不满意?&rdo;
陆质又道:&ldo;儿臣不敢。
&rdo;
&ldo;你起来,去那儿坐着。
&rdo;皇帝指指一侧的椅子,&ldo;老四,你不小了,怎么还同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你是朕看重的皇子,是个王爷,即将要封太子。
若不是你一直拗着不娶妃,谁想的起来,要去碰你的侧妃?&rdo;
只说了几句话,皇帝便又开始呼哧呼哧地喘。
陆质跪着不动,他定了定,才接着道:&ldo;为了一个侧妃,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你若真的心疼他,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你懂不懂?&rdo;
他苦口婆心,却看陆质面上似乎是闪过一抹笑。
&ldo;儿臣……儿臣不知怎样算刚,又是怎么样算过刚。
只是儿臣这样,实在称得上是窝囊,父皇莫污蔑了刚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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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下垂,并不与皇帝对视,跪着也端正,一派谦和,应对一两句语气也是淡淡的。
却就是这幅姿态,将皇帝又再气的按胸重咳起来。
&ldo;逆子,你到底知不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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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质道:&ldo;折子上所言,桩桩件件俱是儿臣所为,请父皇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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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陆质!
&rdo;皇帝恨极又气极,脱口而出道:&ldo;若是你母后还在,看你这幅模样,也要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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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质眉头微蹙,眼见的沉了脸色。
皇帝也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咬紧了牙关没再说话。
&ldo;父皇一早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