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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我‐‐只是怕你‐‐&rdo;

&ldo;我知道你怕我沉浸在痛苦之中，可是我不会的。你这样事无巨细地把我往痛苦方向分析，反倒把我分析怕了。我现在做什么都要想一下，你会从中看到什么象征意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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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an的父母在j市呆了不到两星期，就被allan&ldo;打发&rdo;回加拿大去了。他说他父母很忙，他也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了，不用父母天天跟着。

他妈妈开玩笑说：&ldo;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儿女降父母，我们家是儿子说了算。只要他开心，我们怎么都好。&ldo;

他父母走了，他就开始跟艾米商量，看要不要在j市找工作。

艾米问：&ldo;你不到南面去了？人家张老板还给你留着那个位置呢。&rdo;

&ldo;我知道，以后可能很难遇到这么好的老板了，他不仅为我出具了不在现场的证明，还想了很多办法帮我。不过‐‐我留在j市，又可以跟你在一起，又可以照顾到简阿姨他们，不是两全其美吗？&rdo;

她有点不高兴：&ldo;如果你是为。我留在j市，当初你就会留下来了。&rdo;

他辩解说：&ldo;当初想到你毕业。了可以到深圳去，你喜欢那边的气候，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而且那边工资也比较高。&rdo;

&ldo;难道现在这些东西都变了吗？&rdo;她有点讥。讽地说，&ldo;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撒个像样点的谎？比如说&lso;我爱你，舍不得你呀&rso;。&rdo;

他自嘲地说：&ldo;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但不敢说，说了。怕你说&lso;那说明你当初不爱我。&rso;&rdo;

她抢白说：&ldo;你别骗我了，你是。为jane留在j市的，你当我不知道？&rdo;她煞有介事地建议说，&ldo;我听说有这样一种风俗，可以跟死去的人举行冥婚，你要不要跟jane举行一个冥婚？那样你就成了她的&lso;小女婿&rso;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赡养岳父母了。&rdo;

他说：&ldo;这跟女婿不女婿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他们。很‐‐孤独的。&rdo;

&ldo;世界上有很多孤独的老人，你怎。么没去照顾呢？偏偏要照顾jane的父母？你对你自己的父母都没有你对jane的父母好。&rdo;

他笑了一下：&ldo;为什么你这样说？是因为我叫他们回去吗？他们很忙，都是丢下工作跑过来的。&rdo;

&ldo;你对我的父母也没有对jane的父母好。&rdo;

他仿佛很惊讶：&ldo;我对你的父母不好吗？&rdo;

&ldo;你到现在还叫他们&lso;艾老师&rso;&lso;秦老师&rso;。&rdo;

他脸红了：&ldo;叫惯了，好像‐‐一下子改不过来一样。&rdo;

&ldo;可是你叫&lso;简阿姨&rso;&lso;简伯伯&rso;叫得很顺口呢。&rdo;

&ldo;你又在瞎比较，而且总是往坏处想。你没有想想正好是因为我跟他们没有特殊的关系才会叫得顺口的？&rdo;他好像下了个决心一样，说，&ldo;算了，既然你不喜欢，我还是去深圳那边吧。&rdo;

她恨的就是他这种态度，他做什么，都是说&ldo;如果你喜欢&rdo;或者&ldo;如果你不喜欢&rdo;，这让她没办法知道他自己内心想做什么。他这种曲意逢迎，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他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她的爱就活不下去，而是怕她哭，怕她不开心。他第一次跟她发生关系，不是因为他自己冲动到不能控制的地步了，而是怕她误以为他在留退路。

他每次说话，基本上都是这个口气，&ldo;你这样想？那不是把你自己弄得很不开心？&rdo;所以给她的感觉就是无论她怎样想，都只是她开心不开心的问题，他无所谓。

她不能不说他这个人是很为他人着想的，如果她是他的一般朋友，她会像小昆那样，把他当作一个刎颈之交，但是作为他的女朋友，她感到这很不够，完全没法让她感到他在爱，他只是在尽责任，尽义务。

这种看法存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再也忍不住了：&ldo;你这一生当中，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rdo;

他诧异地看着她，好像拿不准该怎样回答一样，老半天才说：&ldo;你觉得我‐‐不是真正爱你？如果你这样想。&rdo;

&ldo;那不是把我自己弄得很不开心？&rdo;她抢着说，&ldo;现在先不谈我，谈你。如果我这样想，你开心不开心呢？&rdo;

&ldo;你不开心，我怎么会开心呢？&rdo;

&ldo;你开心不开心都是看我的？你自己没有自己的‐‐主见的？&rdo;

他笑了笑：&ldo;这跟主见有什么关系？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rdo;

她叹了口气：&ldo;没什么不对的，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你在爱，你想我开心，只是为了你的自尊心，因为你不想给别人带来痛苦和麻烦。你把自己当一味药，是用来救人的，看谁需要就给谁。&rdo;

&ldo;我哪里有这样？&rdo;

&ldo;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从来没有自发地爱上一个人，你从来没有为了得到一个人，就朝思暮想，寝食不安。都是别人来追你，而你只是看谁可怜‐‐，看谁最需要你，你就把自己给那个人。你那两个&lso;露水姻缘&rso;，我敢肯定是因为她们对你投怀送抱，哭哭啼啼，你同情她们了，就把自己给了她们。那个童欣，更是这样，别人一说有脑癌，你就把自己献出去了，脑癌是做几次爱治得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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