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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阿歪打电话说,人为什么要有感情呢?还要把感情分得这么详细这么多种类?阿歪说,你是寂寞了啊。
不,她不寂寞,她是想念那些人啊。
那些离她远去的人,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荒野上。
她开柜去拿衣服,发现了那件有了灰尘的衬衣。
海澜的衬衣,她给洗了,一直没还出去。
没机会了。
如果还有机会,她怎么会坐到这里看它受着寂寞哭泣呢?
海澜是穿着这件衣服来见盏盏的。
她很轻松的表情,很轻松的脚步,很轻松的吃喝,很轻松的穿着。
很轻松地捏着杯子喝酸奶。
她谈笑风生,谈她小时候的调皮,谈她的叛逆,谈她的母亲。
说她小时候爱打父亲的脸。
说她在楼前的一棵石榴树下埋过一只猫。
后来又养过一只狗,被父亲的新车给压死了。
再后来她不再养这些会体贴的小东西。
她说,盏盏你恨我吗?你恨我吧,你恨我才会将我埋在心底。
恨一个人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是海澜对熹光说的。
她去母亲的故居见熹光的时候,碰见了宝枫。
斑竹镇没有什么名气,但宝枫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来,自然是熹光开门迎客。
海澜没有多想上前就给了熹光一巴掌。
熹光没有反手也没有解释,她需要解释吗?他解释不通。
他不能跟她揭开这个井盖,他得保护她的性命,就不能送她下暗道,只能和她玩这种莫须有的把戏。
海澜住到母亲的房间里。
而宝枫和熹光是住在一起的。
她关了门去母亲在世时常去的那个山顶,云雾缭绕,很难看清下山的路和上来的人。
她相象着母亲当时的想象。
她想她为什么没有把这对狗男女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