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夹料夹子的手显得过大,几次不稳都将那染料掉在她床上。
放下手里的书,浅瑜生气的起身,“我不用你给我染了”赢准蹙眉,再次认真的拿起夹子,拿着这小小的夹子似比手持刀剑还费力,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的涂抹,那染料有的却没有完全晕开来,导致原本圆润光洁的小贝壳偶尔有粗粒凸起。
浅瑜的人绝大多数都和她的字一般,认真谨慎,做什么都工工整整,越看他给自己染的就越难受,收回自己的脚,她不想看他。
赢准也知道自己没有染好,笔直的坐在床榻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些懊恼,但见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更觉得心软,“宝儿别生气。”
刚刚情绪化的浅瑜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我要睡了。”
等那人离开,浅瑜才躺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趾。
两人当真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一起用饭,散步习字看书,不过饭是赢准做的,水是他打的,连院子里的鸡都是他喂得,散步他要将她揽怀中,习字也要与她共执一支笔,不同于高堂上的霄延帝,此时的赢准让她觉得奇怪……
浅瑜偶尔疑惑他的讨好,但想到上一世的他,又恢复清明。
浅瑜守礼,神色淡然的与他度过三日,到了第三日,用了晚饭,浅瑜放下食箸,“圣上的要求我已经完成,还望圣上遵守你我的约定。”
赢准给她夹菜的手顿住,她神色淡然,又如同以往一般理智从容,这三天似乎只有自己沉浸这美妙不能自拔,她却是忍辱负重般应付与他,意识到这一点,赢准放下手里的食箸,他做了那么多,她不曾有过一丝动容不舍,当真例行公事一般对他。
突然想起陆照棠醉酒的那晚,他竟有种感同身受,他毫无顾忌的向她示诚,她却仍旧独善其身。
赢准沉下脸来,“天色未黑,宝儿这话说的还尚早。”
浅瑜蹙眉,用完饭她就要回房睡觉了,现在说与明天说有何异,但他既然开了口,浅瑜也不打算反驳,起身就要回房。
“明日朕也要回京了,合该沐浴一番,宝儿服侍我沐浴吧。”
浅瑜震惊的转过身,“圣上一定要如此羞辱臣妇。”
赢准垂下眼帘,放下手里的茶盏,抬起头,黑眸紧紧的看着她“三天还未过,朕随时收回自己的话。”
几桶水下去,室内已经潮热。
赢准自顾自解开衣衫时,浅瑜急急的回过头,用事先准备好的长巾将自己的眼睛蒙上。
赢准进入水中,许久仍不见她过来,沉声道:“上前伺候。”
浅瑜握了握手,摸索间缓缓凑近,赢准抬眸时便是她小心探索的模样,站在水桶中看她走近。
他心中有多不舍此时就有多大的怒火,恨自己与她错失,恨她不曾为自己动容分毫,那怒火越积压越旺盛,她这么想与他划清界限可知他却打算消除两人的界限。
妒火上涌便去了几分理智,大手一揽,将人揽进怀中,低头便吻上那红唇,明明两人除了那一道防线什么都做过了,她如何与他再分得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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