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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别起坏心。&rdo;吕蒙正趁崔瑛和陈柱子在一边嘀咕和肥料、嫁接之类事情的时候，对张村长说了一句：&ldo;尽心做事对你有好处。&rdo;

吕蒙正看出来今天这老村长对崔瑛是有所求的，但不知求什么，便先打一个底。他看得出来，崔瑛会的东西很多，但人情世故上并没有经过很好的历练，单纯的实在不像在流民堆里生活了一年多的人。但他将这归结为崔瑛的先生教得好，让崔瑛始终初心不乱，所以他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无谓的伤害。

&ldo;哥，咱家遭贼了哩。&rdo;刚刚走进村里，打算吃点东西再去田地里看一看的一行人，就听到陈石头在哪儿嚷嚷。

张村长和陈柱子脸色都是一变，崔瑛倒无所谓，这里就几个抚孤院的大孩子轮流晚上住这儿，有两床铺盖一瓮粗粮而已，卖粉丝和纸的钱都在自己那个小院的库房放着，他们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可损失。

&ldo;石头别瞎嚷嚷，好好说话，什么东西丢了？&rdo;陈柱子先开口，&ldo;确定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的？&rdo;

&ldo;石头好好说，老汉一会儿帮你在村里问问。&rdo;张村长也赶紧接话。

&ldo;哥，瑛哥儿让我们存的肥料，少了一截呢。&rdo;石头用手比了一尺多长，心疼地说：&ldo;够五亩地用的了。&rdo;

&ldo;什么！&rdo;崔瑛和陈柱子还没说什么，张村长就先惊叫道：&ldo;神农土被偷了，什么时候？&rdo;

&ldo;什么神农土？什么肥料？&rdo;吕蒙正蒙了，盯着崔瑛问。

&ldo;我知道肥料是什么，但真没听过神农土。&rdo;崔瑛也有点晕。

&ldo;就是先生你让柱子他们每天一清早运了粪尿填的那几个坑。&rdo;张村长也有点脸红，&ldo;大家伙儿都是流民，这头一年开荒，老汉算是有成算的，连窝棚都没搭先垦了地种了豆，豆子养地，这田地还算调理好了一点，其他几家可就不行了，开春种的稻秧子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软爬爬的，年中能打一石粮都是老天开眼。&rdo;

&ldo;流民分的都是荒地，用心调理几年就好了。&rdo;这个基本的农业知识吕蒙正是知道的，土地贫瘠，庄稼长的也不好，这也是国家对垦荒有三年免税五年半税政策的原因。也就是说一块荒地至少五到八年才能调理成一块普通的能纳税的地。

&ldo;可崔先生的地不一样啊！&rdo;张村长说，&ldo;崔先生的地也是咱们帮着侍弄的，可那秧长得快，硬扎，一看就是好苗子，能打粮。&rdo;

吕蒙正眉头挑了起来，都是村民侍弄的，不可能侍弄崔瑛的地比侍弄自家地更用心。

&ldo;和你说的神农土有关？&rdo;吕蒙正问。

&ldo;嗯，崔先生得了地都快过年了，也就让咱们把地平平，把石头什么的挑出来。然后就在田边挖了个粪坑，日日倒腌臜东西进去，要不是那群娃娃倒一回腌臜就填一层土，没啥味儿，大家伙儿估计是不干的。可开春前，柱子他们把那坑挖开，您猜怎么着？什么腌臜东西也没有，就是肥土，往地里一铺，这苗&lso;噌噌噌&rso;地往出蹿，这不是神农土是什么？&rdo;

吕蒙正一听也顾不得休息，拉着崔瑛就往他的田地里去。

此时正是春播的时候，一家两口子都卷了裤脚走在水田里，妇人在前面牵牛，汉子在后头扶犁，官府新发的江东犁挂在一头犍牛身后，在田地里拉出一条浊线，又复归平静。

田垄的另一侧，几天前栽种的秧苗则更明显，崔家的地与另一家的就像是一个壮小子和一个病秧子的区别。

&ldo;这就是神农土的作用了？&rdo;吕蒙正惊异地问。

&ldo;是施肥还有育秧的共同作用，我献给官家的农书上有写。&rdo;崔瑛简单解释了一下肥料的腐熟过程，然后说：&ldo;直接用粪尿淋在苗上容易烧苗，而且一些害虫卵没有杀死会影响收成，味道也让人难以忍受。但腐熟后的肥料没有味道，不会烧苗，害虫卵也会被腐熟过程中的热量杀死，这就足以提高粮食产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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