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池月华说着清了下嗓子,压低声音提醒:“下次别在客厅里,好歹拉上窗帘。”池言:“……”他就知道被误会了。池言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像今天早上那样,池月华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索性放弃了跟她解释。他担心池月华再追问他,想起池月华进门时说什么未婚妻,趁机转移话题,“你去逛街碰上谁了?谁跟你得意了?”“还能有谁。”提起这个,池月华便拉下脸色,“早知道我今天出门就看看黄历。”池言洗菜的动作慢下来,说出一个很久没有提过的名字:“穆含?”穆是他爸的姓,穆含是他的继弟,从离婚后,他们就断了来往,但同一座城市,有时候难免会碰上,念高中时他便和穆含上了同一所学校。“不是他,是他妈。”池月华说起来就来气,“被她听见我提你和小秦,在那儿阴阳怪气,气死我了。”池言连忙安抚她:“别气了,别气了,反正他们也不认识,等过几天我们就回申市了。”池月华嗯了声,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看了他一眼,缓了缓语气说:“我知道,你别担心,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妈管不着,妈只希望你能开心,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淡淡地过日子。”默了下,又说:“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妈也不会阻拦你。”池言垂着眸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正好这时秦故从客厅进来,母子二人忙敛了敛神色。池月华脸上重新堆起笑,看向门口的秦故,说:“小秦你在外面坐会儿,这里交给我来就行。”推了一把池言,“你也出去,去陪陪小秦。”秦故站着没动,只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边说边挽起袖子走过去,“今天准备做点什么?”见他很是熟练的样子,池月华眼睛微微一亮:“小秦还会做饭呢?”秦故点了下头,却十分谦逊:“只会一点,比不上妈的厨艺。”“那也不错,不像言言……”说着,池月华便对池言指指点点:“看看人家小秦,你也跟着学着点。”秦故听了,接下她的话:“没事,我会做就行。”短短一句话,却听得池言面上一热,当然,也免不了池月华一顿说教。“你啊别惯着他,他不会做就教教他,别累着自己。”池月华对着秦故说完,又看向池言:“小秦多好,你可别欺负人家,凡事主动一点,勤快一点。”池言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他哪儿敢欺负他们秦总,明明是他们秦总压榨他好不好?没等他往下说,池月华把他往旁边挤了挤,让秦故站到她的跟前。不过一个早上,池月华就和秦故熟络起来,那样子好像秦故才是她的亲儿子,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池言看得出来,池月华对秦故非常满意,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过意不去。而且,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下午没有出门,池言做了整整半天的心理准备,终于决定在晚上向池月华坦白他和秦故领证的事。秦故去外面打电话了,客厅里放着电视,池月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一边刷着手机,刷到什么好笑的视频,笑得前俯后仰。池言便在这时坐到了她的旁边。“明天广场舞队有人请吃饭,你和小秦自己解决,小秦池言本就双颊发烫,听见老公两个字,脸更是红到爆炸,埋下头去,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缝里,甚至有点后悔向池月华坦白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一个称呼。”池月华的注意力仍在手机上,笑着笑着,见池言沉默下去,察觉到他反应不对,脸色慢慢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不见回应,池月华碰了下他胳膊:“说话。”“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样……”池言垂着眼,没敢看她,声音慢慢弱下去,“他是我……”到底没能说出那句老公,池言一咬牙道:“我们已经领证了。”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安静,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池月华脸上的笑意彻底隐去,皱起眉头,开口便是质问,“什么时候的事?”刚问了一句,秦故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轻轻带上了门。池月华目光看过去,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抱着手臂神色淡淡,满脸写着不快。难怪刚见面就喊他妈,她还以为是秦故嘴甜,会说话,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把他儿子给拐跑了!池言也往秦故的方向看了眼,转头对上池月华的视线,又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有秦故在,面对池月华的质问,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秦故朝他走了过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只将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抚了一下。池言眨了下纤密的睫毛,撩起眼皮,视线掠过肩上修长指节,往上撞入那双深邃幽沉的眸子,慌乱的内心好似在这一瞬得到了安抚。“先坐吧。”看着他们互望的眼神,池月华清了下嗓子,板着脸出声打断,“坐下说。”秦故嗯了声,在池言旁边坐下来,他先帮池月华倒了一杯茶水,接着才不急不慢地开口,“结婚的事是我向言言提的。”池月华顿时看向他。“没有询问您的意见,就带着言言去领证,是我做得不对,让您担心了。”被她直视着,秦故依然从容而淡定,缓缓道:“这次回来也是想向您坦白这件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见秦故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池言连忙接过话,“是我不让他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宽大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轻轻握了下他的手,被当着面牵手,池言的脸刷地又红了,立马止住了声。池月华只是想问问,没想到他们的反应比她还大,倒衬得她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她扫过那两只牵着的手,见他们随即分开,抿了下唇,淡淡道:“我问的是,什么时候领证的?”池言和秦故交换了个眼神,秦故回:“半个月前。”半个月前……那时池言已经向她提了领证的事,听到这个回答,池月华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秦故:“你爸妈他们知道吗?”“知道。”秦故如实道:“已经见过面了。”竟然已经见过面了!池月华看了眼低着头的池言,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句儿大不中留,皱了下眉,又问秦故:“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没想到池月华会提到这事,池言抬起头来,忙喊了声,“妈……”怕她再问下去,急忙补充:“我们商量过了,不举办婚礼。”“你……”听到这话,池月华不由倒抽了口气,连婚礼都不办,领证也不说,就这样被拐跑了。池月华气得险些说不出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客厅里转瞬便剩下他们二人。池言早就猜到池月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才一直没有向她坦白。他以为池月华既然表现得对秦故很满意,可能会比之前更容易接受,没曾想还是这样的结果。躺上床后,池言想着这件事,怎么也睡不着。今晚没有月光,屋内漆黑一片。他试图翻身坐起来,感觉到被子动了一下,才知道躺在旁边的秦故也没有睡。池言立时停下动作,过了会儿,对着黑暗说了声,“今天麻烦您了,谢谢。”陪他一起回恭市,陪他一起演戏,还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虽说结婚是为了各取所需,但秦故明显比他做得更多。池言以为秦故不会回答,或者像平时那样简单的嗯一声,不想秦故冷不丁问了句,“怎么谢?”池言愣了一下,在他眼里,秦故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说话从来都是陈述句,很少会这样问他。他被问住,想了想,没想出来,默了下问:“您……想让我怎么谢?”一扭头,发现秦故正目不转睛看着他,借着朦胧的天光,他只能看清秦故深邃英挺的轮廓,却不知为何,心跳忽地漏掉了半拍。池言小心翼翼别过脸。这时,他听见秦故说:“暂时没有想好,可以留到下一次吗?”黑暗中,池言眼睛一眨不眨,轻轻应了声:“可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池月华看到他们脸色也没和缓。早饭是秦故做的,池月华没说话,他们也不敢开口,饭桌上鸦雀无声。饭后,秦故主动去洗碗,池言跟着去帮忙,一旁的池月华见了,冷不丁出声叫住他。“让他洗。”池言停了下,又迈出脚:“我去看看……”池月华瞥了他一眼:“这就心疼上了?”见他再次停下,冲他招了下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哪里心疼了……池言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池月华一边弄着头发,一边小声问他:“他爸妈人怎么样?”昨晚一时气急,扔下那句话就直接回了房间,很多事都没来得及细问。池言还以为池月华会像上次那样,要哄很久才会消气,没想到这么快又打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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