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必要向你道歉。”
贺泉茵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垂眸搅着一杯抹茶拿铁,“你丢了工作,我有责任。贺新成求我在爷爷面前为他说话,知道我讨厌你,就篡改了你的U盘,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推介会的事她已经看淡了,听到原委并不惊讶,只是觉得跟贺泉茵说话就和跟秦琬说话一样费力,双方不在平等的位置上。贺泉茵请她喝咖啡,她答应了,想听听是道歉还是继续死缠烂打。
“贺小姐,我有必要说明一点。”她学着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丢’这个动词的出发点是失误,既然你清楚我离职不是因为自己犯错,那就请换个字眼。还有,你有责任,拖了四个月才觉得需要向我道歉,这是为什么?”
她的咄咄逼人让贺泉茵低下头,半晌才道:“我说出来,心里好受些。我这几个月离开贺家,吃了很多苦,想清楚很多事,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现在我遭到了报应。你能原谅我吗?”
陆冉的反应很平淡:“哦。”
她并不觉得拎着LV限量款包、画着精致妆容的千金大小姐吃了很多苦,她哥哥还开了辆保时捷送她来这儿的。
贺泉茵当她原谅了,捧起咖啡杯,蒸汽熏得眼睛刺痛,“我和沉铨认识十多年,没想到他会结婚。他……一直很孤独,拒绝别人靠近,我真羡慕你能和他说上话。请你一定,要对他好。”
陆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她坐不下去了,瞥到沉铨在电线杆下和一只流浪猫玩得正欢,张口就来:“我怎么可能对他好?我就是喜欢他的钱他的脸他的大长腿,我生完孩子就要卷跑他千万存款,他看上我真是瞎了眼,简直是孤独到没办法才会娶我这样外表平平无奇满肚子花花心肠的女人,放弃你这朵门当户对、善解人意、默默陪伴的解语花——贺小姐,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咖啡匙当啷掉进瓷杯,贺泉茵睁大眼睛看着她,脸颊泛起愤怒的红晕。
陆冉知道自己说中了。
“贺小姐,我不是在羞辱你。如果你真心来道歉,我说什么你都得受着。我虽然没有上过你的常春藤大学,素质还是有的,不会拿咖啡泼你一脸,我爸妈也没教过我怎么骂人。我没有别的话跟你说了,只想纠正一点——靠近沉铨其实非常简单,你没能靠近他,是你自身的问题。”
她扶着后腰站起来,“十分钟到了,他在外面等我,你也早点回去吧。”
咖啡馆的露台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指间烟雾缭绕。陆冉听说过他和贺家的纠葛,不知道他剥离掉少董的名头后何去何从。
他人的事,她不必探听。
沉铨扔掉手里的草叶,在月亮下直起身,张开双臂。那只被他逗了许久的黑猫跳上垃圾桶盖,好奇地打量着他。
陆冉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宽松的拥抱。
“回家。”
*
沉铨洗完澡,陆冉刚刚睡着。
陆家夫妇在客厅工作,他们明天都有会议。沉铨给他们泡了两杯提神的红茶,道了晚安,走到阁楼,橘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他推门,挂在角橱上的贝壳风铃发出轻微的叮咚声,一支淡紫色的芳香烛在床头柜静静燃着。蔚蓝的大床上睡着他的妻子,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沉铨轻轻地换睡衣,轻轻地上床,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听到她在说梦话。
“抽屉……”
陆冉蓦地醒了。她怀孕睡不好,常有的事。
“梦见什么了?”
她揉揉眼睛,在他怀里说:“你爸,他把你的画从抽屉里拿走了,说要作纪念,我问他可不可以把一张小王子坐在面包树上的画留下来,我最喜欢那张了。”
还做了个动作比划,胳膊在空中划出弧度,落到床头柜上:“就这样——”
沉铨按住她的手,笑道:“那他答应了没有?”
陆冉垮下脸:“他还是带走了,说我贪心,我已经有一张了。然后我想想,他说的没错啊,就没追了。”
沉铨奇道:“难道你的抽屉里也有一幅面包树?”
陆冉煞有介事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了两下,找出一张五厘米见方的木版画:“是啊,不信你看……就是这个!”
那是一幅临摹插图,笔触十分灵动,画的是《小王子》里的猴面包树,还有旁边她小时候画的一只七扭八歪的独木舟。
陆冉抚摸着木头画框,“我老是觉得它有魔法,二十一岁在法国,有一天晚上突然梦到它,就特别想去非洲看看真正的面包树,就投了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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