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刚才的演奏很出色,我长年听学生们的演奏,你的演奏能算是第一流的。你有家庭钢琴教师吗?&rdo;
我乖乖地点头。
&ldo;一定是很有名的老师,很想见他一面。我说,香月同学,刚才我也跟工藤老师谈过了,你不准备参加钢琴比赛?&rdo;
&ldo;钢琴比赛?&rdo;
&ldo;六月份会举办朝比奈钢琴比赛,你也知道吧,是面向学生的最大规模钢琴比赛。中部三个地区,下至小学生上至研究生都能参加。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参加,只有学校推荐的人才有资格。香月同学,我们学校打算推荐你。&rdo;
不是吧。
我?
&ldo;我没有选高年级的学生,而是选中一年级的你,请你考虑一下这个荣誉。不过,如果接受了学校的推荐,就背负起了旭丘西高的名誉,请你把这一点铭记在心。&rdo;
听了校长先生的话,我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
&ldo;不行!我办不到。&rdo;
&ldo;为什么呢?我刚才说了,你的演奏很出色。你没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吗?大家都陶醉在你的钢琴声中,动也不能动。当然,这次比赛水平很高,初赛就刷掉九成,不过因为参加人数很多,鱼目混杂,你的话,通过初赛是没问题的。&rdo;
&ldo;不是这个问题……在那么多人面前……我能上舞台吗……那个……&rdo;
本以为校长先生能明白,谁知校长先生的反应很意外。
&ldo;弹钢琴的又不是你的脚,我刚才也看见了你没有怎么踩踏板。&rdo;
&ldo;没有拐杖我就走不了路,腿以下的绷带还不能取下来。&rdo;
&ldo;那又怎么样?又不是走路仪态和选美比赛。而且还可以那么说,你出现在舞台上,能给予观众勇气与感动,虽说和演奏没有直接关系,但决不会是影响评审的要素。&rdo;
能给予观众勇气与感动‐‐多么美丽的辞藻。也就是想用我的残疾来作秀嘛,而且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学校的名誉。
在校长先生一本正经的脸上,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丝不愉快。拄着拐杖的女孩在舞台上演奏钢琴,这很容易被世间所接受,还会在报纸的地方版和社会版以《感动》、《美好的故事》
为题被报道,对于选拔残疾孩子去参加比赛的学校,称赞肯定会多于批评。所以这是与我演奏无关的宣传。
可能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校长先生瞥了我一眼。
&ldo;我想你也知道吧,在学校里无论演奏得多么好,都不能作为评选特优生的考察材料。规定上明确写着,要根据学校外的表现来评定。虽然紧急住院是无可奈何,但你还是缺席了两周,你不认为这正是一个挽回的好机会吗?&rdo;
口气委婉而又温柔,但反倒触怒了我的神经。这不是建议,是威胁。
我还是试图作最后的抵抗。
&ldo;我退学……可以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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