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蘑菇的清香，余绯拆完所有的线头。

她收拾好东西，关了医药箱，说：&ldo;你以后要看伤，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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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皱眉，说：&ldo;当然，我希望你来找我，不是因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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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锐没有回答，木头扯着嗓子在厨房里喊：&ldo;吃饭啦！

&rdo;

……

雨小些之后，余绯和许萦等人准备离开。

许萦说：&ldo;主任问我们什么能回去，卫生院还要准备下一场体检。

&rdo;

离开时，恰好是下课。

吴西和吴东两兄弟从教室里蹿出来，把蘑菇统统塞到余绯的车子里。

余绯还来不及阻止，又窜出一群学生，抱着野菜、水果、鸡蛋，统统放在车旁。

也不管余绯等人会不会收，放了就跑。

许萦哭笑不得，&ldo;这群人，只闻新人笑，不管旧人哭。

&rdo;她瞥余绯，&ldo;去年这些东西，都是送给我的！

&rdo;

余绯和白浩然等人把东西搬进车后箱。

几人上了车，车行驶在泥泞的小道上。

雨水糊住玻璃，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

余绯忍不住看向渐渐远去的村小，孩子们还站在雨中，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挥手。

涔涔雨声里，飘来孩童的再别的山歌，一声一声，在山雨中沉浮。

余绯的目光在雨幕中逡巡，始终没有发现周锐的身影。

……

车辆在混满泥浆的乡村公路上前行。

颠簸起伏了半小时后，才上了水泥路。

驾车的白浩然加了速，许萦提醒他：&ldo;开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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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然笑：&ldo;放心好了，我开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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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蹙眉，&ldo;这里的路情况和复杂，你谨慎些。

&rdo;

恶劣的天气里，出行的人很少，道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

余绯坐在后座上，闭上眼睛，半梦半醒。

忽而感觉车速缓了下来，她身体往前一倾，睁开了眼。

&ldo;怎么了？&rdo;

白浩然指着道路前方，说：&ldo;前面好像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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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公路像浸泡在水里似的，有个男人站在路中央，向车子招手，看起来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