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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尼基轻声呻吟着瘫倒在沙发上，靠在他旁边。&ldo;挺好。她老人家大概只是想聊天了，刚好她的其他孩子又没空陪她。&rdo;

斯潘塞看过来。&ldo;其他孩子？兄弟还是姐妹？&rdo;

&ldo;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最小的。&rdo;在这之前他们没怎么聊过彼此的家人。不知为啥，这个话题就从没出现过。

&ldo;我一直想要个兄弟。但我只有姐妹。&rdo;

&ldo;姐妹，不只你妹妹？&rdo;尼基惊讶的问。斯潘塞只提过他妹妹。

&ldo;是啊。有两个。一个妹妹‐‐就是过来住过的那个‐‐还有个姐姐。&rdo;

&ldo;噢。&rdo;

两人安静了一两分钟。屏幕上，一辆警车飞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空翻，然后底朝天砸在地上。如果让尼基的福斯特老爷车做这些动作，他早就完蛋了。或者说得再精准一点，变成蛋饼了。但在电视里，警察们挣扎着从破窗里逃出，开始了枪战。

&ldo;你家里人知道你是个同吗？&rdo;斯潘塞小声问道。

&ldo;我家人？知道。&rdo;

&ldo;你什么时候出柜的？&rdo;

尼基唰得一下脸红了，那久远的记忆现在想起来还是羞耻得很。&ldo;是我妈发现的。我十六岁的时候经常和一个叫乔治的朋友在一起玩。我们俩的关系有点像……探索性向吧。我们都以为藏得很好。结果有天下午，我妈把我们俩拽到客厅，一副长辈样教育我们说&lso;我知道你们现在正是性生活丰富的时候，但你们得给我保证安全。&rso;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所以她觉得她有义务亲自给我讲&lso;小鸡鸡为啥会变硬&rso;之类的。&rdo;那时候他羞得浑身僵硬，乔治的脸色更是紫得吓人。

奇怪的是，斯潘塞并没有露出揶揄的表情，反而有些黯然神伤。&ldo;所以她并不在意你的性向？&rdo;

&ldo;不是很在意。她说至少她知道我不会在青春期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我哥干过这事。&rdo;

斯潘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ldo;那你家其他人呢？&rdo;

&ldo;他们也接受。虽然我另一个哥哥有时候叫我基佬尼基，但我叫他快播撸仔，就也算打平了。我们没告诉我祖父，不过他这个人脾气大还固执，我们也没告诉他快播撸仔的老婆有墨西哥血统。总之这种事，我们一般都不给老人知情权。&rdo;

&ldo;如果你祖父知道了一定能恨死我。&rdo;斯潘塞说着，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有点暧昧，有点惊慌。&ldo;我是说，我这么一个同性恋当你室友。&rdo;

&ldo;也许吧。但是谁在乎呢？我在这过得特别开心。&rdo;这可是尼基的真心话，但也不知怎么，他说完就忍不住红了脸。

斯潘塞低头盯着大腿，咬着嘴唇不说话。他顿了一会儿后才说，&ldo;我深柜了好久好久，我甚至不想对自己承认我是个同性恋。等到最终我开始面对现实……唔，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温妮莎倒是接受得很平静。她说我们都有资格活得快乐。但我向其他亲友出柜时……他们完全受不了。我妹妹杰敏是唯一一个还肯和我说话的人。我妈有时候还会给我写信，叫我赶紧放弃同性恋这种生活方式。&rdo;他沮丧地摇头。&ldo;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过的是哪种生活，伙计。&rdo;

&ldo;她大概以为你在办公室里藏了一堆脱衣舞男孩。&rdo;尼基保持着嗓音低柔。他心疼斯潘塞。虽然尼基妈妈有时候很让人蛋疼，他的哥哥姐姐也让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但他知道他的家人是爱他的。他们给他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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