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将选择权交到南越的手里。若南越在看到画像后无动于衷,要么惠王妃同南越没有任何牵扯,要么经年日久,南越人已记不清王女的模样。前者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后者,只能说明南越对王女的血脉也没有多看重,只是恰巧需要借着王女的名头,来找到一个能够让朝局稳定的工具罢了,真相与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那太子自然不会让赵明彰回到南越遭罪。但若南越认出了王女,要太子告知王女后裔的下落——洛之蘅望着太子面无表情的侧颜,不忍再想下去。她暗叹一声,伸手牵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画像送进去已经快一炷香,算算时间,齐格应当已经拿到了。究竟是什么结果,等到明日自见分晓。洛之蘅微微仰头,正要问太子要不要回家之际,余光忽然瞥见有道人影从使馆中飞奔而出,急切的动静在夜里分外明显。那人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似是瞧见了他们,又猛地勒住缰绳。洛之蘅心底一沉。眨眼间,齐格停在太子身前,气都没喘匀,急不可待地问:“你怎么会有我们王女的画像?”“郡主。”平夏走进来,朝着洛之蘅微一摇头,“殿下今日亦未曾上朝。”洛之蘅眉心轻拢,满是忧思。已经三日了。自那晚从齐格的口中确认惠王妃的身份后,太子便将自己关在东宫之中谁也不见。“冬凌问您,要不要去劝劝殿下。”平夏道,“接连三日未曾上朝,听闻御史已然准备弹劾了。”太子未曾上朝的第一日,东宫便递上了折子,借口生病告假。但生病了却不请太医,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托词。洛之蘅轻叹一声,吩咐道:“去准备些阿兄爱吃的膳食,我去看看。”平夏忙不迭应了。东宫内宫人尽退,静寂无声。寝殿内帘幕皆放,遮住热烈的阳光。洛之蘅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辨认着方向,终于在墙角处的软塌上看到太子。她放下食盒,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软塌旁的杌凳上坐下,然后低眸望去:太子平躺着,长腿微屈,一只手臂搭在额上,闭着眼,似是睡熟了。洛之蘅没有出声,安静得坐在一旁。许久,太子轻轻出声:“洛之蘅,我饿了。”洛之蘅好脾气地笑道:“我带了些吃食,有阿兄爱吃的糕点,也有厨子特意做的南境菜,阿兄起来尝尝?”太子“嗯”了声。他似是有些适应不了屋内的光线,任由洛之蘅牵着,慢吞吞地挪到桌边。洛之蘅没有唤人进来撩开帘幕,只远远点燃了盏宫灯,勉强透出些光亮,堪堪能让人辨认出膳食摆放的位置,不至于夹空。借着微弱的光线,太子专注用起膳来。洛之蘅体贴地不做打扰。一顿饭用了半个时辰,到最后,菜已凉透,太子没有知觉似的,依旧慢吞吞地吃着。洛之蘅始终一言不发,只适时地撤下了转冷后不能入口的菜色。太子眉目不动地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才终于搁下筷箸,扭头望过来。洛之蘅温和地询问:“我让冬凌他们进来伺候?”“你不问问我吗?”太子这话颇有些莫名其妙。洛之蘅却瞬间心领神会,她失笑:“问与不问很重要吗?”太子沉默片刻,哑声问:“我若是卑鄙一回,不告诉小五这件事,你——”“没有人能一直做出对的选择,也没有人能始终保持理智。”洛之蘅定定望着太子,“不愿手足分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倘若告诉小五真相,就不仅仅是手足分离这么简单。南越乱象未平,王位不是好坐的。阿兄不愿小五涉险,想让他富贵逍遥一生,又怎能算是卑鄙?”“阿兄不是圣人,没必要这般苛责自己。”洛之蘅声音坚定,“只要是阿兄凭着本心选择的路,我无条件支持。”太子对上她温柔而又沉静的眼神,怔怔失神。他已经体会到很多次被洛之蘅全心全意信赖的感觉,但再度经历时,依然觉得胸腔满涨。好似百听不厌。太子轻轻勾了下唇角,紧绷许久的心绪终于缓缓平静下来,久违地感受到如释重负。“小五到了可以历练的年纪,前段时日,我给他安排了差事,他却拒绝了。”洛之蘅不解:“为何?”太子没什么起伏地复述:“他说自己学识不足,暂时难当大任,想再多学几年。”洛之蘅下意识道:“但平川战事时,他在宁川分明做得很好……”帮忙调度粮草,巡视城池,有条不紊,没出过丝毫疏漏,阿爹私底下对他的表现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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