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棂抬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月色的夜幕,轻叹了一声虚弱道:“能不能帮我到外面叫小和尚进来,我走不动了。”白竹猛地缓过神,“好,少夫人你撑住。”说罢闪身飞去。元棂蹙着眉,身上的衣裳黏住她裂开的伤口,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幅度。夜光流溢,不一会,顾子鉴携晨曦的香雾从黑暗中疾步走来,他冷硬的下颌线条上的薄唇抿成一线,一双沉幽幽焦急的眼盯了下来,元棂朝他凄弱一笑:“劳烦顾公子扛我一把。”顾子鉴看着她伤势比刚才还严重,唇角下意识扯了扯,似乎想说什么,又倏而沉默。他弯下腰,单膝跪在她身前,一股清淡的清香拂过元棂鼻尖。在元棂有些错愕的视线中,一双有力的臂弯穿过她的腰间与双腿,在一阵摧心剖肝的疼楚下,她的身体腾空而起。回神时,顾子鉴环抱起她,元棂顿时被疼得倒吸了口气。顾子鉴胸腔提了提,似乎有些生气,却依旧忍了下来,缓声安抚道:“暂且忍忍,我带你回去找大夫。”元棂屈在这温暖的臂弯中,只觉一股莫名的委屈鼻间涌现出来,她垂下眼,轻轻的吸了口气,掩下这股委屈,才摇了摇头说,“给我找一副干净的衣裳便可,我身上有芝灵膏。”顾子鉴看着她倔犟的小脸,只沉声道:“好。”这时白竹忽然惊声道:“不能再回陈府了。”顾子鉴一怔,有些不解地蹙着眉:“为何?”元棂也想陈立言,当即磨了磨牙说:“这里就是你尊敬的舅舅建的,他同那妖修抓人来血祭。”顾子鉴一怔,不敢置信地望向身侧那座矗立着的灰玉灯,灯心处依旧泛着暗红色煞祟气。他下意识问出口:“舅舅怎么会懂这些?”元棂瞪着他难以置信地目光:“白竹就是在陈府中被抓来的。”顾子鉴闻言扭头,白竹一脸严肃地朝他点点头。“千真万确,公子。”顾子鉴身子几不可闻地晃了一下,他静默片刻,就在元棂以为他还不信时,却听他说:“先把你伤口处理好再说吧。”说完未等她回复便抱着元棂朝溶洞外走去。太一见没什么事了,便同元棂说句小心些,就暂且退出了龟壳,回天界支援杨霖渲去了。元棂正气在头上,也不想理会他。洞外静谧的林丛中,薛瞻坐在一侧打坐,容槃半依在一颗粗壮的柳树下,半阖着眼睛。一听见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见元棂被顾子鉴抱在手中,不禁一愣。也就几刻的时间,她怎么伤势还严重了些呢?而且还被这和尚抱在手里。这“还是我来吧,这位小师傅的身份可能不太方便。”薛瞻起身,有些体贴地替顾子鉴着想,作势就要替顾子鉴分担。元棂一听咦了一声,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笑着对薛瞻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那就劳烦你了,背我就好了。”说罢松开环在顾子鉴肩上的手,准备转移到薛瞻身上,顾子鉴却依旧没有松手。见他眼皮掀起一条缝,眼底是显而易见的不愿意,淡淡道:“不用。”薛瞻一愣,白竹在一般看不下去了,唇间无声扯开一抹低笑,朝薛瞻眨了眨眼道:“他们是夫妻有何不方便?”“啊?!”薛瞻扭头于一旁同样诧异的荣槃不可置行地对视一眼。容槃唇角微动,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世俗到真是令人惊讶。”元棂闻言偷偷的瞄了顾子鉴一眼,见他只是敛神沉默,半张脸映在朦昏暗的夜幕下瞧不清思绪。她悻悻地干笑着替他解释道:“他只是个俗家弟子。”薛瞻赫然,尴尬地笑了两声:“抱歉,是我无礼了。”白竹回头望了眼天色,低声道:“已经是寅时三刻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给少夫人修养一下吧。”元棂“诶”了一声,看着林中四周已经传来少许的虫鸣鸟叫声,天际处也已经开始泛白。她回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泛着精光打量英风浩气的薛瞻,眼底微动,嘴上平缓道:“道友,劳烦你带上这位小哥一起上城中救治可否?”薛瞻觉得只是举手之劳,于是点点头,反正此刻他暂时也不想回玄灵派。他俯下身的背起地上的容槃,跟上顾子鉴的脚步朝林外走去。树林阴暗而寂静,一行人在林道上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城门下,晨曦初显,天空已逐渐仍呈一片灰蓝色。几行人初踏在官道上,就见一行衣着官服的士兵正围列在城门口处,见有人出现,一阵警戒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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