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碗面罢了。”嘈嘈切切的夜雨盖住了少年的欲语还休:“不只是一碗面。”春盛、温言斐陪苏南枝跪了整晚。淅淅沥沥的凉雨也下了整夜,天空乌云密布,灰蒙蒙的一片,等到辰时一刻仍不见一丝天光。天低的快要塌下来,气氛压抑的可怕。楚家老爷病逝,楚家老夫人死了,两个亲生女儿也惨遭横死,唯剩楚莹生的三个苏家外甥。陆陆续续有亲朋好友来吊唁,纷纷叹息。“楚家何其惨,连香火都没个子嗣延续……”“女儿生的外甥,便不算子嗣?不算血脉吗?”跪在雨里的苏南枝,嗓音低哑干涩。苏南枝跪到发麻的双膝,如百虫撕咬般酸疼。她撑着地站起身,走向灵堂,看着风中飘摇快熄灭的香烛火焰,苍白到可怕的手指,点燃新的香烛,续上了香火,盯着那明晃晃炽热的烛光,平静道:“女儿同样算延续香火,亦可,撑起一片天。”众人看向那抹白裙染血的年轻姑娘,不过才二十,湿漉漉的青丝散披在两肩,血裙满是脏污,却也难掩一身风华,那双眸绝美如画,却似容纳着千山万川,沉稳、明睿、大气。一时间,无人再反驳苏南枝的话,竟有些相信,她可以撑起一片天。待到雨停时,耀眼的天光终于杀破厚重乌云,洒落广袤无垠的大地。庄园府门前的小路上,响起阵阵马蹄急停声!众人朝门口循声望去。只见身穿金线绣麒麟广袖官袍的萧沉韫,墨发微乱,翻身下马跑进灵堂,看着那抹白裙染血时,将正在上香的女子拉入怀中,紧紧抱着。他呼吸紊乱又急促,紧紧抱住苏南枝的细腰。苏南枝愣怔了一瞬,手中点燃的香烛不慎烧着他袖袍,萧沉韫没有管,哪怕陛下亲赐的特制官袍只有这一件,他暂时也不想松手。“本王听说……”“我没事。”“本王来迟了……”“没关系。”苏南枝鼻尖皆是萧沉韫身上的雪松清冽香,染了夜雨的怀抱湿湿凉凉的。在火即将灼烫到他手时,苏南枝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他,拿水泼灭了火。冷水泼在身上,萧沉韫才找回理智,看着眼前从容冷静的女子,眼眶微红尚有哭过的痕迹,终究是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将她拦腰抱起,抱进了房中。何惧与你共赴深渊他接过春盛递来的姜汤,一勺勺喂给苏南枝喝。苏南枝浅浅喝了一口,便推开了汤碗,不悲不喜的水眸平静地看着萧沉韫:“其实,王爷之前就知道,黑金面具是皇后的人吧?”汤勺不慎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咯噔声,在寂静空旷的屋内十分刺耳。萧沉韫放下姜汤,沉默不语。“王爷不和我说幕后主使,是怕得罪皇后。”苏南枝温声淡笑。“本王不怕得罪她——”“你就是怕得罪她,所以,你不敢告诉我幕后主使,因为你要独善其身。”苏南枝打断他,苍白的唇划开讥讽的弧度,“王爷是个聪明人,既要明哲保身,为何还要来见我?”“本王……”萧沉韫眉头紧锁,“本王听说此事,想来看看你是否平安。”“我很平安。”苏南枝语气平静,“臣女心知王爷日理万机,既如此,就不该浪费时间在臣女身上。春盛,送……送客。”萧沉韫袖中指尖微蜷,紧蹙眉头半晌后,才道:“本王一夜奔波赶路至此,连早膳都没吃,你不留我吃口午饭吗?”苏南枝垂下眼睫,扯了扯唇角:“就……不留了吧,庄园饭菜味同嚼蜡,怕是不合您的口味。”“嗯。”萧沉韫攥紧袖袍,提脚就走。苏南枝抬眼目送。萧沉韫刚要跨过门槛时,忽然转身,咬紧后槽牙道:“苏南枝,你是怕牵连本王,才赶本王走的吧?”苏南枝端起碗,一勺勺喝着姜汤,连生姜喝下去也没发觉。萧沉韫拿走她的姜汤碗,重新坐到床沿:“本王最不怕的,就是被牵连。”苏南枝不语。“方圆十里没有吃的,本王奔波整夜,累了,今日就在庄园歇下了。”萧沉韫好整似暇地理了理衣襟,这才离开。春盛恭送出门后,拿出干爽衣裳给苏南枝换上。给苏南枝梳洗打扮时,忍不住叹气:“姑娘这是何必呢?王爷奔波整夜,披风戴雨而来,那么关心你……”“昨夜在马车内的话,你也听见了。”苏南枝疲惫地阖眸。春盛给她挽发髻的手急促一抖,当即双膝跪地磕头:“姑娘放心,春盛死也不会朝外泄露此事!若姑娘不信,我现在便将秘密带进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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