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手工艺人。”斐宁拍完之后还没把手还给高梧。 “对,你做的东西简直是无价之宝。”淡漠的语气里表达的都是跟微笑黄脸表情一样的意思。 斐宁哈哈笑了几声,他当然知道高梧其实想说的是他的东西一文不值,但不妨碍他把高梧的话只当字面意思听。 没过一会儿,斐宁又从旁边地上捡起了几个刚才用短的草“织”成的环。 “戒指?”高梧这才看到斐宁旁边摆得参差不齐的奥运五环。 “对啊。”斐宁用手抓过那堆小环,放到高梧面前。大的大小的小,粗的粗细的细,斐宁比对了一下高梧的手,从里面挑了一个出来,戴到了高梧的大拇指上。 “不错,大小刚好合适。”斐宁看起来还挺满意自己的杰作,“应该不会扎吧?” 草戒指戴上去后效果并没有手绳好,手绳好歹能让手显得好看,戒指的颜值靠高梧的手撑着。 “还行。”高梧看到戒指的位置后,顿时什么微妙的心思都没有了,“挺像土匪的。”亏我以前还觉得这孩子情商很高,现在看起来挺堪忧的。 “那你们山寨得多穷。”斐宁依旧拍照留念。 等待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等的时候好像等了很久,轮到他们了的时候又觉得等待的那些时光仿佛只是一闪而过。 一组有20个人,高梧和斐宁换上了带着电子感应器的荧光橙背心,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做了热身运动后才让他们站到了跑道上。 五条跑道,20个人不能拥挤,一条跑道上还是站了两三个人,排成了两排。高梧和斐宁都站在夏日终极浪漫 对于坐公交车,高梧和斐宁都不会认为它是平日里出行的最佳选择。关于公交车的片段,他们的记忆中都有很多,像历史系厚重的资料,又厚又重,肯定有惊喜,只不过被太多无趣的记忆淹没了。 斐宁这次却直接带高梧去坐公交了。他打算带高梧去最近的一个繁华区走走。 下午四点刚过,斐宁就拉着高梧到了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城市的服务越来越便利,乘车码造福了不少人。 巴士开动,晃晃悠悠地驶过学校,往下一站、下下一站驶去。 车上人不多,还有几个空座位,斐宁体测完也不嫌累,有空座位也硬是要站着。 “不坐吗?”高梧看斐宁走到了车厢中间的位置。车厢中间没有座位,空了出来站人,斐宁就握着扶手站在中间,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 “我喜欢站着。”斐宁向高梧笑了笑,“你要坐会吗?我坐过几次这趟公交车,等会会经过海边,特别美。” “那我也站会。”高梧说。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习惯也会相互传染。 中午在食堂,高梧和斐宁一样点了微辣。午休的时候,斐宁又听了高梧的话不吃完饭就立即睡觉。斐宁喜欢站着,高梧也愿意跟他一块站着。 无关胜负,无关好奇,只关乎爱情。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因为对方这样做,自己也想这样做。 高梧扶了另外一根杆,一同看着窗外的路。 公交车开得很慢,速度可能还不超过60迈,车少,行人也少,树木倒挺多,马路上的路灯形状还挺有趣。 车上载的可能是疲惫了一天准备要回家的人,方才路过过一个医院,上车的又可能是一堆正在受疾病折磨又或是刚从病痛中缓过来的人,除了偶尔播报的站票信息之外,整个车厢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这是一种不同于在图书馆时候的舒适,像有一首后摇没经过主人同意就自顾自地开始在脑内播放。 “就是这里。”公交开过某个站,路边成排的树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蜿蜒的海岸线。 高梧往前望去,这时的阳光很温柔,有云朵挂饰的天空底色是湛蓝的,蜿蜒的海岸线最边上是这几年新建起来的高楼大厦,之后是米黄色的沙滩。 人为的建筑占了眼前画面的三分之一,天空占了三分之一,海面占了三分之一,可能还不止。 海面和蓝天几乎连成一片,它们之间的界线只能由颜色来分辨。这边的海岸是背风海岸,风平浪静,海面的波浪远远地卷过来,拍到岸边都掀不起大动静,也温柔得不像话。 “嗯,确实很好看。”被温柔裹挟的高梧也不自觉地轻声应答。 “晚上我们就从这走回来吧,两个小时左右。”斐宁说。 “我其实不喜欢坐公交车。”斐宁放开了车厢的栏杆,转扶车厢顶部的扶手,往高梧身边挪了挪。 “我也不喜欢,坐久了就容易晕车。”高梧伸手碰了碰斐宁的手指。也许是因为沉浸在美景中,斐宁并没有在意这小小的触碰有没有被人看见。 “加一。”斐宁嘴上挂上了微笑,“我小时候爸妈会吵架,还挺经常的。我妈偶尔就会带着我们三个小孩回外婆家。那时候那时候地铁交通还没有那么方便,每次回外婆家总要坐三四个小时的公交车,车上又晃,人又多,汗臭味、土产味,小孩子哭,大人吵架,挺烦的。” 以前斐宁回外婆家的公交车还是木做的椅子、能左右移动的窗户,公交在路上跑着,车轮和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咕噜声和车窗不停碰撞的声音,都总让斐宁觉得没有安全感。 “公交车也不稳,一遇到不平的地方就颠簸得厉害,我小时候还总担心公交车会不会忽然出事故,老是提心吊胆的。”斐宁说。 高梧时常觉得斐宁很神奇,这不是斐宁第一次提起他的童年回忆。但每次提起都让高梧觉得这些回忆不是纯粹的美好回忆。 斐宁还那么年轻,却一遍一遍地重温自己的回忆,倒像是生怕自己会忘了一样。 可没事为什么总要想起这些事情呢?未来还长,还有那么多新的记忆等待开发。 明明斐宁什么都有了,但某些时刻,高物却觉得斐宁比自己更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就是个错觉。 “那你现在还怕吗?”高梧也放开了旁边的栏杆,扶起了和斐宁相邻的那个扶手,身体随着车厢的晃动不时地碰在一起。 “说实话,有一点。”斐宁转头朝高梧笑了笑,完全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在心疼自己,“其实以前现在都不觉得坐公交车会出事。火车地铁也不一定比公交安全。但是就是双标,在公交上就总控制不住想这些,现在没以前害怕了,不过有时还是会想这些。” 每个人都有莫名其妙害怕的东西,没有缘由,就是害怕,连时间都根治不了,但也不影响生活,就由着恐惧心理随着时间变淡。 斐宁提起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对方心疼,就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喜欢的人。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日子或许能一起度过,那那些没有一起度过的日子就让自己讲给对方听吧。 “不会有事的,现代交通事故率很低的。”高梧轻轻撞了斐宁的胳膊,想了想又凑到斐宁耳边说了一句,“真出事了也有我,大不了一起殉情。” 斐宁笑着推了一把高梧:“别乱说话。” 连这种不算安慰的安慰,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互相传染的。 又或者是兼而有之,两个人相似的那部分渐渐被纵容放大。 公交渐渐开往更远的地方,天色慢慢变暗,云层像老式街边小贩那种做好的棉花糖被扯了丝,还是草莓味的。 市区跟学校着实不一样,这边就像个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高梧和斐宁的晚饭解决得很简单,来之前谁也没想到是靠汉堡包和炸鸡解决的。 “啊,吃撑了。”斐宁坐在座位上伸直了腿,“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去过健身房,再这样吃下去,估计要打回原形了。” 油炸食品要不不碰,碰起来停不了口,两人买了一份双人套餐,还买了一点其他小吃,空腹的话,这个分量是刚刚好的,可刚才他们在楼下就逛了一遍小吃街,现在居然还把食物消灭了。 高梧也吃下了不少,没有任何意外,也吃撑了,撑到不太想说话。 “怎么就快八点了?”斐宁看了一眼时间。 “你当我们刚才在下面瞎逛的时间都是假的吗?”高梧瞥了斐宁一眼,斐宁嘴上还沾了点辣椒粉,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斐宁看到之后也拿纸巾在相同的位置抹了一把,低头看了一眼,除了辣椒粉还有一点炸鸡的小碎屑。 “我们晚上要在外面住吗?”高梧也拿纸巾擦了擦嘴。 “什么在外面住?”在外刷夜算不上“住”吧? “找旅馆吗?”高梧说。 “不找,就在外面浪。”斐宁示意高梧凑近来听,接着凑过去小声地跟高梧说,“我现在也不敢和你在外开房。” 高梧哑然失笑,也小声说:“放心,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万一我想对你对你做什么呢?你长得这么好看,得有警惕性。”斐宁装严肃说。 “欢迎来做你想做的事。”高梧勾着嘴角。 “不不不,”斐宁连忙连声否认,犹豫了一小会又说,“我现在暂时还没法接受这种深层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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