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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龄仙笑了笑。
她刚刚其实想说,人们从小到大,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当时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就像无数个最优解,如果每一次的潜规则没有变,那就说明,当人们走出第一步,就已经决定了最后一步的样子。
开端即是结尾,一叶可以知秋。
当然,如果叶龄仙真这么回答,严菊估计会觉得,这个儿媳读书读傻了。
叶龄仙只能放低姿态:“严处长,您批评的是。”
严菊这人吧,吃软不吃硬,儿媳妇服服帖帖的,她也不好老端着架子,“我也不是批评你。
就是觉得,唱戏能有什么前途,你已经嫁给殊墨了,以后从戏曲学院毕业,难不成还能学成……那样的名角儿大家?”
严菊举的几个例子,都是国粹级别的大师,他们因为坚守气节,经历传奇,而在梨园史上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叶龄仙光是听到名字都崇拜不已,只能望其项背。
她老老实实承认,“想成为那样的大师,功夫、天赋、机缘,缺一不可,我确实做不到,也学不来。”
“你也知道自己不行?敢情玩票呢!”
严菊突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也不是。”
叶龄仙继续道,“那些大师是史无前例的创造者,他们应运而生,后人很难再达到那样的高度。
但是,总要有人唱戏啊,所以,我只想做一个称颂者,传承者,让更多人记住戏曲,也记住戏者。
至少记住,有人曾经那么轰轰烈烈地唱过戏。”
因为纸的发明,唐诗、宋词、元曲、清明小说,都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而那些戏曲,在没有留声机、磁带、摄影机的年代,可光有纸张可不够,还得靠口口相传。
曲牌曲调流传下来了,“流传”
这件事本身,也是值得流传的。
听叶龄仙这么说,严菊不禁想到,她这几次出差,也接触过不少老一辈的民间艺术家。
哪个不是饱经沧桑,却依然热爱乡土,热爱生活,心怀民族大义。
“你这小媳妇儿,想法倒是挺纯粹。”
严菊这么一说,整个屋子的人,都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严处长虽然脸上不赞成,但是她心里知道,刚刚的“大考”
,叶龄仙是及格的。
其实,随着叶龄仙高分考上戏曲学院,严菊对叶龄仙的怨忿,已经从身份不明凭空出现、拐走自家宝贝儿子的小戏子,变成了勉强能承认名分、但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需要回去慢慢教的小儿媳。
试想一下,如果叶龄仙落榜,严菊完全可以等着程殊墨回城后,跟小戏子异地、聚少离多而慢慢离婚、分手。
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害得她一听儿子不回来过年了,就在家坐不住,不顾丈夫程安康的反对,非要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