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等一下。&rdo;克里姆林宫的高级领导没打招呼,而是扔下了这么冰冷的一句话。
从前的里亚宾那已认不出来了,因为现在在这个冷血动物的脸上可以读出那么点人的东西,即等待,恐惧,甚至还有一种歉意……是的,&ldo;卡勒基地&rdo;机构领导的外表是不寻常的,他不是穿着习惯穿的深绿色迷彩服,而是很正式的、官场中穿的西服,尽管穿在他身上有点像面袋子,他没穿厚底的系带皮鞋,而穿了双很贵重的、模特穿的那种便鞋。
&ldo;你不能早点来呀?&rdo;高级官员病态地喊着。
里亚宾那明白,反驳不仅是没用的,而且还是危险的,因此,他疑问他看着对方,好像在说,&lso;&ldo;我错了,您现在要说什么了&rdo;
高级官员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在用拧坏的望远镜看着他,就像生物学家用显微镜看着变形虫一样。
终于,他明白了,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于是说:&ldo;我认真地听了你给我的所谓录音带。你怎么不明白放到哪儿了呢?&rdo;
克里姆林宫高级官员冷酷无情的脸极为可怕,只是他的大鼻子尖像发怒的狮子,不时地在颤动。里亚宾那不敢反抗地沉默着,假如他的某个下级要是在这里看见他的话,一定会为这个冷血动物所发生的变化而感到惊讶。
&ldo;你是为谁收集的?&rdo;高级官员吱哇叫着。&ldo;总之,你是在为谁工作?&rdo;
&ldo;您命令我收集检察官的材料,&rdo;里亚宾那回答着,尽全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
&ldo;啊……那么当我听到把钱投入到和麻醉剂有关的这一方案的名单时,我还应当相信这一点吗得不是这样?&rdo;高级官员大怒起来,&ldo;在这个名单中我的名字被列为第‐……我应当相信,这是真的吗7你怎么回事,和他们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的?&rdo;
&ldo;我录了检察官在基地时说的一切。&rdo;里亚宾那辩解道。
&ldo;你录得可真好啊!&rdo;突然,身居要职的高级官员喊了起来:&ldo;诽谤、诬告、不真实的流言飞语,这会有什么结果?好像我在晚年还和麻醉剂联系在一起了,检察官,这个小人,想诽谤我,诬陷找……而你,就像最大的白痴,让人家给换了,还把找也给拉上了。&rdo;
两个年轻人从外表看像两个大学生,很感兴趣地停下来了,因为他们听见了很响亮的男中音,这个声音他们在电视上已不止一次两次地听见过。站在不远的卫兵马上走过来,用前胸拦住了通往主干的去路。小伙子们无奈地耸了耸肩,就走到原来的路上,但却不时地回头看看他们特别熟悉的那个人。
高级官员一点也没发觉,只是用手指使劲地指了一下护墙。
&ldo;你明白你做了些什么吗?&rdo;
&ldo;要知道,我不能伪造这个,&rdo;里亚宾那继续说,&ldo;仪器录了所说的一切,于是我……&rdo;他没能说完,因为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ldo;还有什么人听到过这个录音吗?&rdo;
&ldo;没……没有……&rdo;&ldo;卡勒&rdo;基地的领导人有点不那么自信地回答。
&ldo;是谁解开的密码?&rdo;
&ldo;我本人。您不止一次地说过这是绝对的机密。&rdo;
&ldo;复制了吗?&rdo;
&ldo;没有,就这惟一的一本已交给您了。&rdo;
&ldo;你对谁说过这事吗?&rdo;
&ldo;没对任何人说过。&rdo;
&ldo;这点还使人有点欣慰。&rdo;
高级官员转过身去,把脸面向莫斯科河站着,并很沉重地说道,就像往河里扔了一颗鹅卵石:&ldo;我曾经认为,你是比较聪明的,而你原来是个白痴。这些录音简直就是往我脖子上扔的石头。如果这个诬告让记者知道了,那还没什么。可以收买他们,但如果,但愿可别这样,在那里……&rdo;他轻轻地冲着克里姆林宫的城墙点了一下头,城墙上的深红色星星血一般地映照在蔚蓝色的天空深处,&ldo;你明白,有什么危险吗?&rdo;
里亚宾那无精打采地咽了一口吐沫,眼光暗淡下来,就像蓄电池没电一样。
&ldo;什么危险?&rdo;他最终还是下决心提出了这一问题。
&ldo;我拉你在身后所留下的痕迹,这种危险,&rdo;高级官员生气地回答,&ldo;你将是极限,人们相信我,而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捣乱鬼,什么也没重新剪接。好了,管它什么方案,管它什么钱呢,我在这里再和他们应付一阵吧。你现在好长时间也没升职了。&rdo;
&ldo;对不起,但我是在完成您的命令。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我没错,检察官确实是说了录音带上所录的那些话。&ldo;
身居要职的交谈者沉默了,沉默了很长时间,并且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硬瘤在浅灰色的汗毛很多的皮下一跳一跳的,陷得很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克里米亚桥。显然,现在他又想出了一个继续行动的计划。
&ldo;好吧,&rdo;他突然温柔起来,&ldo;我有点太急躁了,你认真地在做你的工作,并且完成了任务,你确实没什么错,这里没有犯错误的人,所有人都是对的。&rdo;
里亚宾那看了一眼高级官员,好像在说:&ldo;既然这样,那又怎么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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