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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站起来,向周致寒伸出手:&ldo;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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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寒和谭卫文从酒店大堂走过,但凡视力没有问题的,眼睛都跟着两个人看,出了门很意外,有一辆酒店专用的礼宾车候着,奔驰房车,不算太新的款式,司机迎上来为他们开门,周致寒向谭卫文望,低声说:&ldo;什么事这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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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卫文耸耸肩:&ldo;去看看夜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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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初衷目的地到底何在,反正最后两个人真的是去看看夜景。
金茂大厦八十七层,上海滩驰名的九重天酒廊,落地玻璃窗外是陆家嘴夜景如焚,但见过旧金山,见过夜巴黎,甚至只要见过香港太平山下灯火,如此都不过寻常。
人不算多,他们在靠窗的位子坐下,致寒一口气点三份龙舌兰,谭卫文有点诧异:&ldo;喝这么烈?&rdo;
致寒一笑:&ldo;还好,三份喝下去,咱们立刻起身回酒店,进房间的时候你要借我扶一下,等我到床上躺着,就已经雷打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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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卫文静静看着她,低声说:&ldo;这么不愿意和我消磨共度一个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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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气里的淡淡惆怅,呼之欲出,又分明,又微妙,半点不叫人讨厌。
周致寒欣赏他的风度,反而后悔自家有点唐突,趋前握一握他的手:&ldo;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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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窗外夜色如绸,心乱如麻,叹口气:&ldo;我一肚子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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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卫文要的威士忌这时候来了,他按一按杯子,叫她:&ldo;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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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分辨或反对。
这个看起来沉默和蔼的男子,内里却具有强烈的个人气场,说一不二,他又不是霸道,倒像习惯了没有人会异议,因为说的仿佛都是真理。
周致寒唇角露出微笑,她在微醺的灯下好美,不需饮酒,已然有人半醉。
她真的说给他听。
&ldo;男朋友刚和我分手,因为他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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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停下来,胸口有被利刃逼迫的恐惧感,她小口呼吸,确认自己是不是要开多一次这潘朵拉的盒子。
谭卫文很有耐心,等了一阵,说:&ldo;就这样?&rdo;
她的酒来了,三个小小的杯子,骨瓷小碟里装着晶莹盐粒和数片柠檬,还有一杯漱口的水。
致寒将盐粒撒在手背上,舌尖微微舔过,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再把柠檬放在唇齿间,强烈的数种味觉刺激相结合,酣畅淋漓,刹那间在她脸上烧起大片红霞,与胭脂交印,衬得致寒一双秋水双瞳,流转如波。
她带笑:&ldo;不然,还能怎么样?&rdo;
谭卫文说:&ldo;不像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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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致寒放在桌子上的手,拿桌上摆放的白色餐巾,一点点仔细擦干净上面残存的盐,说:&ldo;男人不会因为随便一个孩子,就放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