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工作，真是做得他万念俱灰。

&ldo;你又找了个女朋友是不是？&rdo;一日，钟晴突然竖起眉毛诘问他，&ldo;我看你最近很得意！

你对着我从来不笑，现在天天笑容满面！

那个女人很美吗？&rdo;

其实他和柔软的舞蹈家分手了。

之所以得意，是因为中心实现了全电脑化操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之余，也增加了他和买家谈判的筹码。

但他就是不让她如愿：&ldo;是。

&rdo;

她立刻赏了他一巴掌，&ldo;啪&rdo;的一声，货真价实。

他震惊。

从小到大受的教育是不可打女人，没人告诉他被女人赏了巴掌要怎么反应，或者应该不反应。

那怎么甘心！

&ldo;我第一次就说过我喜欢你！

还有，我第一次就说过，你可以叫我的真名钟有初，为什么一直叫我的艺名？&rdo;她的理直气壮，源于深度的人格缺失，&ldo;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还没有说结束就不准结束！

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样结束，也要我说了算！

&rdo;

后来他一直很感谢这一巴掌。

他慧眼独具，赤手空拳打一片江山下来，难免锋芒尽露。

周遭人都非议他脾气暴躁，眼高于顶，他反而觉得这些人不是愚蠢，就是嚣张，或者既愚蠢又嚣张，实在难以忍受。

但今天之后一切都不同，他竟也有被一个小姑娘一巴掌甩到脸上的时候。

若这能忍，还有什么忍不得？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说：&ldo;钟小姐，今天的课什么时候结束？怎样结束？是我拿一张试卷给你做，还是将你上次写的作文拿出来点评，或者带你读一篇英文呢？&rdo;

下次上课之前叶月宾打电话来商量补习计划，他也很客气：&ldo;随便。

&rdo;

叶月宾终于说了句公道话：&ldo;闻柏桢先生，我知道有初很任性，一定很不听话。

她要是对你不尊敬，你告诉我，我教训她。

&rdo;

他心里直冷笑：&ldo;不必！

她思维新奇，也教会我很多。

&rdo;

&ldo;还要请你多多体谅我做家长的心情‐‐只有你教，她还肯学一点儿，别人来教，她就群魔乱舞，玩出许多花样。

闻先生，我并不打算让她长久做这行，她将来总是要考大学的，找一份工作，嫁一个好人家。

她的未来，能不能拜托给你？&rdo;

她诱他做一个保证，但闻柏桢已经学乖了，不再保证任何事：&ldo;我尽力。

&rdo;

他后来再不发誓，也不保证。

他发誓一旦将中心卖出去就离开她远远的。

一名成年男子，要脆弱到什么地步，才需要用发誓来坚定自己的心智？他尝过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