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很惊讶:&ldo;你来不是给我钱的吗?&rdo;我说就算想帮你,那也是借而不是给。王新倒很不高兴:&ldo;这有啥区别,不都得把钱给到我手里头吗?你这人咋这么矫情呢!&rdo;正说着,那个小军推门进了肯德基,还是那副流里流气、得得瑟瑟的模样,站在门口嘴里哼着歌。两条腿有节奏地一屈一伸,好像在舞厅跳舞似的。
他左右看看,看到王新坐在这边,就走了过来,再看到我和小杨,又愣住了,迟疑地站住脚步,眼神很警觉。我低声告诉小杨:&ldo;他就是小军。&rdo;
小杨朝小军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没想到小军心虚,反而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王新连忙跑过去把他拉住:&ldo;你跑啥,这是田七和他女朋友,来借给我钱的。&rdo;
一听借钱这个词,小军立刻脸上开花,笑着说:&ldo;你还有这朋友呢,行啊,我哪跑了,我是想出去上趟厕所。&rdo;两人在对面坐下,小军双手仍然插着兜,笑嘻嘻地看着小杨:&ldo;老妹,王新的朋友啊,我咋没见过你呢,长得真漂亮,叫啥名啊?&rdo;
我用眼睛瞪着他,小军讪讪地把头转过去,看着王新:&ldo;钱呢,快给我,急着用呢。&rdo;
王新掏出九百块钱钞票递给小军,眼睛开始看着我。我问:&ldo;你就是小军?&rdo;
小军嗯了声,斜着眼看我。我心想就冲你这副看人的表情,我也不会借钱给你。我又问:&ldo;王新为你做过三次人流,你也是男人,就不能干点儿负责任的事吗?&rdo;
&ldo;不是,我说你找这俩人来,到底是借钱还是给我上课的?&rdo;小军很不满意。王新连忙说是借钱,又催我快把钱掏出来,我老公急着用呢。我问小军:&ldo;你用钱干什么?&rdo;
小军有点儿不太自然地说:&ldo;我媳妇病了,得马上住院,我要先给她凑医药费。&rdo;
王新奇怪地问:&ldo;我没病啊?&rdo;小军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是别人。王新愕然,张嘴说不出话来。我冷笑几声,说没猜错的话,你是又把别的女孩肚子搞大了吧?
小军指着我:&ldo;你别在那胡说八道……&rdo;但神色明显很心虚。
小杨忍了半天没说话,这时终于爆发了:&ldo;你和别的女人在外面胡搞,凭什么朝王新借钱?你把人家当成什么?&rdo;
&ldo;她顶多算我前媳妇,现在不是了,但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所以有事我还得找她。&rdo;小军想了想,回答道。
我说:&ldo;没事就走,有事就回来要钱,她有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帮?&rdo;小军说她能有啥事,又转头问王新你有事要我帮吗,王新愣了半天,摇摇头说没事。
小军撇了撇嘴:&ldo;她自己都说没事,你跟着瞎操啥心?到底有没有钱啊,我媳妇还在医院那边等着我交押金呢!&rdo;
小杨很生气:&ldo;我告诉你,这个钱你不能借他。我们都是女孩,就不能有点骨气吗?他完全是把你当成玩物啊,世界上没男人了吗,你非得和他好?看他长的这模样,在肯德基里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他好看!&rdo;
小军也急了:&ldo;怎么说话呢,就你男朋友这样,长得跟癞蛤蟆似的,还好意思说我?&rdo;我气得反而笑了,也不想跟他计较。小杨说:&ldo;她为你打了三次胎,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你知道女人做这种手术有多疼?&rdo;
没等小军说话,王新接口说:&ldo;哎呀疼啥疼,一点也不疼,小军你别听她的,别生气。&rdo;
小军大骂:&ldo;我他妈能不生气吗,让你带着钱来,你却带俩人来教育我,你说你咋这么没用呢?别人的媳妇都能帮忙,你可好,啥忙都帮不上!你到底借不借钱、借不借钱……&rdo;他一边说着&ldo;借不借钱&rdo;这四个字,一边抬巴掌用力抽打王新的脑袋。下手很用力,显然是打惯了。
小杨刚要站起来阻止,王新却边捂脑袋边笑:&ldo;借、借,能不借给你吗?就你这一个老公,我不借你借谁啊!&rdo;
我完全看呆了,一个真下死手,一个却当成闹着玩,难道她有受虐倾向?我实在坐不住了,就示意小杨离开这里,小杨站起来,抬手照着小军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杨手劲大,打得小军妈呀一声,回头看到是小杨,气得破口大骂:&ldo;操你妈的敢打我!&rdo;上来就要打小杨。
我挡在小杨面前,用手指着小军的脸,把眼睛一瞪。我比他高出半头还拐弯,小军心虚,光瞪眼睛也不动手。王新生气地指着小杨:&ldo;你有病啊,打我老公干啥?他招你惹你了?&rdo;
小杨气愤地说:&ldo;你能不能不叫他老公?这小子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媳妇?你就是个玩物,还没明白吗?&rdo;
王新说:&ldo;咋不是他媳妇呢,老公,你跟他们说,我是不是你媳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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