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咖啡杯伫立窗口,窗外万家灯火、流光溢彩,大城市的夜晚永远是这么热闹,可没有人知道,那一盏盏灯后面有多少故事。
她拉了拉身上披着的羊绒披肩,远处的云层层叠叠,幽暗的夜色下看不清边际。再回头看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的文稿,理了理思绪,回头继续工作。
电影首映那一天,晗子故意迟到了十几分钟,她要考验考验他,是不是真有耐心。叶小舫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她半天,有点百无聊赖,想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还不到,手机拿出来之后却犹豫了,她不过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他就急着打电话追问,是否不太好?
晗子从停车场过来,远远地看到他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拍了他一下。&ldo;嗨,等急了吧。&rdo;她甜甜的一笑,跟他打招呼。叶小舫回身看到她,浅笑:&ldo;不急,我没有风化成石像,也没有鸟在我头上做窝。&rdo;
他细一打量,晗子穿了一身漂亮的雪纺花裙子,长发烫成卷儿,自然地披散在肩上,看起来俏丽活泼,和课堂上的严肃样子判若两人,不禁道:&ldo;你不穿军装我都快认不出了。&rdo;
晗子抿嘴一笑:&ldo;所以说你这人没劲,出来看电影你还穿着军装,你就不能换换?&rdo;&ldo;我直接从单位过来的。&rdo;叶小舫解释。他为了不让她失望,紧赶慢赶过来,哪有时间回家换衣服。
晗子看他一眼,视线往下落在他肩章上,伸手把他的肩章摘下来:&ldo;你就忘了单位和工作吧,我们去看场电影放松放松,你再这么严肃下去,就成八点二十脸了。&rdo;
叶小舫微有些笑意,看着她把自己的肩章塞到他裤子口袋里,没有提出异议。&ldo;走呀。&rdo;晗子主动去牵他的手。叶小舫跟着她走,两人一起进了电影院。
电影开场了,晗子买了一桶爆米花,递给叶小舫,问他吃不吃。&ldo;你吃吧,我不吃。&rdo;叶小舫从不觉得这些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
&ldo;你啊,难怪那天在世纪金源吃饭的时候,你一去大家都有点不自在,你总是端着,等着人家仰慕你。&rdo;晗子尖锐的指出这一点。
干部考核顺利结束那一天,众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别的包间都吃吃喝喝很热闹,只有叶小舫的那个包间很平静,大家似乎有所忌讳,等他一走,气氛才轻松起来。
&ldo;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呢?&rdo;叶小舫饶有兴致的说。晗子见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悄悄凑在他耳边道:&ldo;怎么没有,你走了以后有人跟我说,你胃不好,不怎么喝酒,所以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劝酒。&rdo;
叶小舫故意皱皱眉头:&ldo;哦,你这都知道。&rdo;晗子笑笑:&ldo;我想知道的事没有不知道的。我还知道,谢老板的儿子谢羽杨跟你在一个部门,他是我高中时的学弟,他妈妈容阿姨原先是我们外交部大院儿的。&rdo;敢情这丫头把自己的情况打听个底儿掉,叶小舫没什么表情。
电影散场之后,两人步行去停车场,有个卖花的小姑娘提着篮子过来。&ldo;先生,给你女朋友买一朵花吧,今天是七夕节,中国的情人节。&rdo;
七夕?怪不得她今天约他出来看电影。他从来不去记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觉得不过是商家促销的手段。
没等他答话,晗子已经从小姑娘手里拿了一朵玫瑰,随手给她二十块钱。&ldo;送给你。&rdo;晗子把花给叶小舫。叶小舫讪笑:&ldo;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rdo;等他回头想去找卖花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跑到别处揽生意去了。
晗子把花放到他手里:&ldo;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男人,所以你必须得收下,不然我会很没面子。&rdo;叶小舫接过去,若有所思。晗子注意到他瞬间的表情,略有些失望,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想的不是她。
两个人牵着手走了一段路,走到晗子车前停下,晗子忽然道:&ldo;你觉得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rdo;&ldo;什么?&rdo;叶小舫反问一句。
晗子凝视着他:&ldo;我是说我前段时间翻译资料的时候看到一本书不错,只是国内还没有通行的译本,等我译出来,给你看看。&rdo;
叶小舫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看着她:&ldo;其实我……&rdo;晗子猜到他心事,手指按在他嘴上:&ldo;不用说,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有心事,只不过你又想试试,能不能忘记她爱上别人。&rdo;
&ldo;你知道?&rdo;叶小舫有些诧异了,听晗子话里的意思,像是知道他过去的感情经历。晗子摇头,笑得很勉强:&ldo;我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你和她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rdo;说完这话,晗子拉开车门上了自己的车,剩叶小舫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晗子把车开出去十几米才从后视镜里看了叶小舫一眼,嘴角微有些笑意。有些事情,越不提越不容易忘记,就像个烂疮疤,与其看着它慢慢溃烂,不如直接拿刀给挖出来,没准也就痊愈了。
回到家里,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显示,是叶小舫的号码。晗子没有回拨,把手机给关了。电话那边,叶小舫打了半天没打通,想着晗子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愿接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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