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rdo;
陆思汿抓抓头,想逃离这个让他呼吸都变得不自然的地方:&ldo;我去拿来给你看看吧……&rdo;
可是才站起来,他就被周澈拉住了手:&ldo;不用特意去拿,我晚些自己下去看。你坐着,陪我说说话也好。&rdo;
以前他们也常有肢体上的接触,拿最近的来说,周澈脚受伤的时候,他还在周澈的床上躺过……可自从知道周澈对自己的心意后,周澈只是这么握住了他的手,他就不自然起来。
很怕周澈问自己就他的问题给出什么样的回答,陆思汿在矛盾的心里祈祷着周澈先不要说这样的话。但现实就是不希望来什么偏偏来什么,周澈握住他的手,吐出口的话就是:&ldo;……上次问你的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rdo;
陆思汿想自己刚才不起来就好了,他就该坐在地上的,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跟周澈面对面看着彼此。
&ldo;……&rdo;
周澈见他没回应,继续不依不饶,追着问:&ldo;是想拒绝我吗?没事,如果你想拒绝的话直说就好了,我心里也有准备的。&rdo;用病态沙哑的声音跟失落低沉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饶是陆思汿再心硬,都该想想怎么说好,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不想伤害周澈,说不出过于决绝的话来。
周澈还催促着:&ldo;没关系的,是好是坏,你说出来就好。&rdo;
陆思汿深呼吸一口气,在周澈的床边坐了下来:&ldo;其实吧,我也没想到,你一直对我是这样的想法,说实话,我很惊讶……但惊讶着惊讶着,也就觉得自己挺迟钝的,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还以为你对我的好是理所当然的……&rdo;陆思汿不安的时候,忍不住就抓抓这里抓抓那里,总之不能让自己的手没有事做,&ldo;你给的问题太极端了……不是陌生人就是情人……这叫我怎么选……我真的选不出来……&rdo;说完这句,他偷偷看向周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愿周澈能收回之前这个极端的说法。
但从来都愿意退让的周澈这回却很坚硬:&ldo;既然已经让你知道了我这么多年来的看法,你以为,被你拒绝之后,我还能甘心跟你做朋友吗?&rdo;
&ldo;……&rdo;话是这么说没错,陆思汿在心里也这么想过,可被周澈当着面说出来,难免又是另一种感受。
陆思汿咳了咳,只好用下策之举了:&ldo;我不想跟你做陌生人,你是知道的,你肯定也能猜到,我怎么可能再愿意跟你做陌生人呢……可是我对你,也很难一下子……怎么说,我好像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如果我们两个人开始交往会是什么样的画面……我不知道我家人会不会接受,我不知道你外婆能不能接受……这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决定,这个决定后面背负着的东西太重了……我就算能答应跟你交往,我们之间也不能轻易交往……我们必须考虑其他条件……我们……唔……这个……那个……&rdo;陆思汿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周澈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岂料周澈却道:&ldo;那你,愿意跟我试一试吗?&rdo;
&ldo;……试一试?&rdo;
&ldo;虽然你可能从来都没用另一种感情对待过我,也一直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我交往……但你也没交过女朋友不是吗?也没有喜欢过的人不是吗?跟我试一试吧,说不定我就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呢……&rdo;
&ldo;……这样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rdo;陆思汿都不知道周澈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何必把自己摆到那么低的位置上去,陆思汿连连摇头,&ldo;……我不能这么做,这对你不公平。如果我现在答应你就是给了你希望,可万一我到最后打碎了这个希望……虽然我觉得自己不想跟你做陌生人的要求就挺自私的,但我不能再做更自私的事了吧……&rdo;
&ldo;如果我是个旁观者,也许我会觉得这样的你是自私,可我现在是当事者,如果你能答应我,我只会感到高兴,因为你好歹还算肯给我一个机会。&rdo;
&ldo;……&rdo;
&ldo;思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rdo;在这样的情况下,以病人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请求,太犯规了。
&ldo;……&rdo;
&ldo;所以你是要拒绝我吗?&rdo;还很刻意地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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