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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想起了李玉琪,是因为在想刘佩玲实在是够倒霉的了,英雄和烈士,虽然都是荣誉,也都是称号,但是,烈士比英雄多了一层可以实际操作的待遇,李玉琪有10个月的工资可以补发,刘佩玲不仅没有享受得到,而且最后连工资都被忘记寄给她了;同时,在李玉琪死后这整整34年来,她的母亲一直享有每月几十元或上百元的烈士抚恤金,刘佩玲的家人则是无法享受到,而留给两位老人的是女儿自杀永远消失不去的阴影。
而我无法知道的是刘佩玲是否会有&ldo;知有今日,何必当初&rdo;的懊悔?人们多不肯放弃自己的分寸利益,而社会就可以这样漠视忘却他人的牺牲吗?
无处寻觅的墓碑
刘佩玲和李玉琪,两个同样17岁的年轻姑娘,留给我的是同样美好的形象,对于我,她们应该都是英雄,也都是烈士。
只是对于刘佩玲,我更多了一番感喟。
最起码,她也可以如李玉琪一样,在大兴岛上有自己的一块墓地,有自己的一块墓碑,让家人让后人让大兴岛有个念想,让自己的魂灵有个寄托和归宿吧?面对刘佩玲,我感到羞愧。
而哈尔滨、大兴岛、3队不应有更多的人感到羞愧吗?
那天,路过场部的兽医站,我再次想起了刘佩玲和李玉琪。
我问一位农场年轻的副场长:你知道原来在兽医站后面的林子前曾经埋葬着一个北京叫李玉琪的女知青吗?
他说:我听说过,在农场的场史里,好像看到过她的材料。
我又问:她的墓地原来就在这里,你知道现在还在吗?
他有些抱歉地告诉我:现在,这片地已经改造成长毛兔的繁殖基地,听说她的墓是就地深埋了。
我又问:那墓碑呢?
他摇摇头说:不清楚。
我清楚他所说的不清楚的意思就是没有了,便又问:为什么不把墓碑保留下来呢?
他没有说话。
过了老大一会儿,他对我说:我是这两年从别的农场新调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时,脸上露出十分抱歉和羞愧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似的。
他那一瞬间羞愧的表情,让我感动,对他忽然生出好感。
我有些后悔,刚才我显得有些质问他的意思,有些咄咄逼人了,其实是不应该的。
许多事情,不能够怪他,他也确实是不大清楚。
只有我们的当事者,稍微清楚一些。
只有刘佩玲和李玉琪以及她们的亲属,才会有切肤之痛。
流年似水,往事如烟,不要说34年,漫说几年的光景过去了,谁还会记住在大兴岛上曾经有过这样两个17岁漂亮的姑娘,一个为了扑救荒火,一个为了挖沙子,而献出了她们年轻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