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ldo;要是很疼的话,我一定会哭出来的。&rdo;
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何谦在我的旁边颓然坐下,医院的那些森冷的长椅上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油腻,真正是奇怪,明明这里不是食堂,怎么会有种这么油腻的感觉。
我也伴着他坐下去,他和我说,&ldo;哲城,养大一个孩子真的是不容易。&rdo;
我笑笑,&ldo;你我不都是这样的过来的?怎么这个时候才知道说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rdo;
&ldo;你我小的时候,敢像她这样?肚子里揣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到处乱跑,并且准备随时给自己亲生父亲看看,送一份提前当外公的惊喜大礼?&rdo;
我沉默一会,终究还是开口,&ldo;阿谦,你和我小时候都是男孩子。&rdo;
何谦被我这话给噎住了,于是他深深呼吸,努力心平气和的和我说,&ldo;那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敢搞大别的女同学的肚子么?&rdo;
我说,&ldo;呵,你想想看我,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被别人发现我是个同性恋的时候,我爸我妈估计还比较希望我搞大的是别的女生的肚子。&rdo;
何谦也沉默了,&ldo;你是想说,囡囡这样其实也还好?说明她不像咱俩?&rdo;
&ldo;像咱俩有什么好?&rdo;我反问。
&ldo;喜欢同性又不是什么错。&rdo;何谦说着,&ldo;不过,你要我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我也不是很能接受她喜欢同性。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可是以后要说到孩子该怎么办?我不想结婚,我。。。。。。&rdo;
&ldo;别这么自私,&rdo;我训他,&ldo;就准你自己不结婚不生子,但是不准你侄女了?你不是还说要给她自由的?&rdo;
他想想,&ldo;哲城,这还真是有点不一样。&rdo;
&ldo;哲城,她是我亲手养大的。&rdo;
&ldo;你别胡乱给自己加高帽子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你是给了她一条染色体还是怀了她十个月?你不过就是从小陪她玩把她纵容的简直不像话而已。&rdo;我捶他一拳,&ldo;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rdo;
他一拳捶回来,&ldo;妈的,老子就是有那么重要不行吗?老子就是想把她当个宝贝一样的养着不行吗?老子从知道自己性取向开始就过得不快活,老子想让她过得快活一点怎么了啊?她是老子侄女,是老子血亲啊!&rdo;
难得听他满嘴脏话,我勾住他的肩膀,&ldo;瞧瞧,这才有点精神嘛。&rdo;
我接着说,&ldo;现在男女平等了,女孩子的快活可不只是平平安安的长大嫁人结婚生子而已了,她们完全可以像个男孩子一样的过不是么?你说,小孩子有这么重要么?&rdo;
何谦点点头,随后马上一顿老拳把我捶的几近吐血。
&ldo;老子的侄女不是个蕾丝!他妈的你把我绕晕了,她不喜欢女人!!&rdo;
我被他捶着,心知他这个时候心事应该忘掉了一大半。
第48章造孽
手术自然是进行的很成功,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很奇怪,两条生命消失在紧随着的两天里。
前者让人揪心让人痛苦,后者虽然也是如此,但不过一个是死的时候比活的时候让人痛苦。另一个是活着的时候比死的时候还让人痛苦。
生命不是一件很让人快活的事情,自然在这件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活着还是死了都让人不痛快。
我陪着何濯之在医院里坐着,虽然她住单人加护,有个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一直蹲在病房里的护工,但是我怕她一个人呆着会出什么事,便总是去陪她,何况我毕竟拿着一份家庭教师的工资,又兼有常年去和心理医生喝茶的经验。不说辅导下学习,起码也能帮着辅助下心理。
她在病历上写的名字是李丽娟,年龄是二十二岁。这时候她自己家里人来人往,又个个都是人精,我和何谦两个人又是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实在是不知道,又不好随便请人回家。于是只好就让她住在医院里。
往来的护士都说怎么这么年轻就堕胎,对身体非常的不好。
她在那里叹叹气,说,&ldo;没有办法啊,我想出国去做交换生,好不容易学校里下了个名额下来,今年不去,明年就没有啦。我总不能带着它出去读书吧?&rdo;
我看她演大学生演的活灵活现,此时的护士都会不由自主的瞟瞟我,我说,&ldo;其实我是。。。。。。&rdo;
她马上接上去,&ldo;其实我老公是不希望我出去读书的啦,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家里人就催他结婚催的紧,他恨不得现在就和我把婚给结了,毕竟他等了我三年了嘛。。。。。。&rdo;她做娇羞状,&ldo;可是,我们都还很年轻嘛,总不能为一个小孩耽误那么久,之后还会有的啦。。。。。。。&rdo;
护士这个时候都会仔细看看我们两个,&ldo;是这样说没错啦,你又那么年轻,出去读书也是好的啦,可是流产的话总是对身体不好,要做好避孕啦。。。。。。&rdo;
她点点头,&ldo;我也是知道的啦,下次绝对不会进来的啦。&rdo;转头又补上一句,&ldo;就算是进来,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堕胎了啦!&rdo;
我已经被她作为一个道具使用了无数回,在护工出门去买饭的时候,我问她,&ldo;这么好玩吗?要是以后被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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