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落音,远远地传来一个丫鬟地呼唤:&ldo;三小姐,四小姐,老太太在安荣院大发脾气,要问你们话呢。&rdo;
顾重芝一个哆嗦,顾重阳还是一脸的愤恨。
&ldo;四妹妹,你若想报仇,必须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快别这样咬牙切齿的了。&rdo;
顾重阳自然明白,可她实在忍不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而安慰顾重芝道:&ldo;待会老太太问起来,你就说你不知道。不管她问什么,你只摇头便是。出丑的顾重珠,跟我们没关系。&rdo;
顾重芝倒是一脸的坦然:&ldo;我知道。&rdo;
两人跟着那丫鬟去了安荣院,一路上顾重阳的手都死死地攥着,脸色更是十分的难看。
到了安荣院门口,顾重芝担忧地问:&ldo;四妹妹,你还好吗?&rdo;
&ldo;三姐姐,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do;
顾重阳咬着牙关说了这句话,就抬腿走了进去。
&ldo;你养的好女儿!&rdo;葛老夫人脸阴的像要下雨一般:&ldo;青天白日居然跟人私通,我们顾家女孩儿的脸面都被丢光了。&rdo;
&ldo;老太太息怒,老太太息怒。&rdo;二夫人瑟瑟发抖,趴在地上给葛老夫人磕头:&ldo;珠姐儿就算顽劣,可她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她。&rdo;
二夫人双目通红地看了一眼顾重华,意有所指道:&ldo;老太太,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啊。&rdo;
&ldo;陷害?&rdo;葛老夫人怒极反笑:&ldo;是谁陷害她?谁敢陷害她?你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华姐儿陷害了她?&rdo;
说话间,顾重阳跟顾重芝已经走了进来了,葛老夫人目光扫过她二人,阴森道:&ldo;还是说还是三丫头、四丫头陷害了她?&rdo;
&ldo;老太太,幕后凶手是谁,儿媳暂且不知,但儿媳可以保证,珠姐儿绝对不是这样的人。&rdo;一想到顾重珠被抬回来时候的样子,二夫人心疼如割,对顾重华、顾重芝、顾重阳三人更是恨得牙痒痒,一定是她们三个搞的鬼。
&ldo;老太太,若真有私情,珠姐儿岂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的是无辜的,请你相信儿媳。&rdo;二夫人哭得好不可怜:&ldo;珠姐儿现在浑身发烫,身子抖个不住,老太太,请你请个太医给珠姐儿看看吧。&rdo;
&ldo;请太医?&rdo;葛老夫人声音冷得像冰雹一样:&ldo;你是不是嫌顾家今天丢人丢的还不够?是不是几家亲戚知道了还不算,还非要闹得人尽皆知?&rdo;
&ldo;不、不、不。&rdo;费氏连连摇头:&ldo;老太太,儿媳并不敢。只是珠姐儿这个样子,若是不请太医服药,她会被折磨死的。老太太,您向来疼她,求求你可怜可怜儿媳,可怜可怜珠姐儿,救她一命吧。&rdo;
&ldo;费氏,你的脸可以不要,但我们顾家可还要脸呢。&rdo;葛老夫人冷漠道:&ldo;她做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没有给她一碗药毒死她已经算是仁慈。请太医?你简直痴心妄想。&rdo;
&ldo;那怎么办?那怎么办?&rdo;二夫人惶然无助,两眼含泪地望着众人:&ldo;大嫂,求求你救救珠姐儿吧,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rdo;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刚才还想把屎盆子朝华姐儿身上扣,费氏你当我是死人吗?
大夫人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为难道:&ldo;不是我不心疼她,只是这一回,珠姐儿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不能为了她一个,把顾家其他女孩儿的名声都搭进去吧?太医肯定是不能请的,不过她一直这样欲……邪火焚身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吧,马上就开地窖,取几桶冰出来给珠姐儿降温,虽然冷了点,好歹法子比较有效。&rdo;
二月的京城虽然已经回春,但到底还穿着夹棉衣裳,这个时候拿冰降温,不是要顾重珠去掉半条命吗?
&ldo;大嫂,你怎么这么……&rdo;二夫人愤恨地瞪着大夫人,却在关键时候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此时此刻,她根本不能跟大房翻脸。
她不得不转过头来,继续求葛老夫人:&ldo;老太太……&rdo;
&ldo;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就是说破嘴,我也断断不会同意请太医把家丑外扬的。&rdo;葛老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然后问:&ldo;三丫头,四丫头,你们说说,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do;
顾重阳与顾重芝走上前来,一起跪下。
&ldo;老太太,今儿一切都好好的,后来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盏什锦蜜羹,就回去换衣裳了,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四妹妹说的。她说二姐姐喝醉了,耍酒疯,宴席也散了,所以我们两个就在湖边的假山那里玩了一会。&rdo;
&ldo;你撒谎!&rdo;二夫人突然喝到:&ldo;你为什么会打翻什锦蜜羹?你是故意的!陷害珠姐儿的就是你。好你个黑心烂肝的小贱货,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狼心狗肺害了珠姐儿,我真是瞎了眼,才对你这么好。&rdo;
二夫人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她猩红着双眼瞪着顾重芝,一把抓过顾重芝的头发,兜头兜脸就是一顿打。
&ldo;我没有,我没有!&rdo;顾重芝并不反抗,却也不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她一边躲一边喊:&ldo;我没有,是二姐姐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母亲你为什么不去打她,却总是打我?&rdo;
&ldo;好啊,居然敢犟嘴!&rdo;二夫人越发怒火中烧,抓着顾重芝的头发不松,下手却更加用力。
那凶横的模样,狰狞的表情,令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纷纷侧目。
葛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怒喝一声:&ldo;够了!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度?你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二丫头行为不检点,你打三丫头做什么,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这般恶毒地对待吗?&rdo;
&ldo;老太太!&rdo;二夫人惊愕地瞪着葛老夫人,自己从前不管怎么样虐待顾重芝,老太太都从未过问过,没想到今天却骂自己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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