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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谢兰生是真不清楚,“应该就是喜欢本子……或者觉得可能得奖?我们打算拍完以后就去参加欧美影展,卖掉版权,回收成本,如果运气好,可能还能赚上一笔呢。
你知道吗,欧美国家有些公司会花百万购买版权,是美元。
我现在跟投资人们是五比五分配收益,如果赚了我打算给每个主创剩余的110,让他们都有钱有名。”
对方算算,又呆了。
“这样,片子无需再送审了,也不可能会被毙了。
它也没有行政压力,导演说话就能算数,它只需要考虑艺术,肯定是会比较纯粹。
没有领导,没有电影局,没有省文化局和省委宣传部,大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能把电影拍好。”
说完,谢兰生又讲了讲他在潇湘厂的经历,与岑晨的十分相似,每句话都戳人心窝。
岑晨默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其他人都不怕吗?比如摄影师录音师。”
“其实没有明确法律后果不会非常严重。
万一有事,我是导演,我起的头,我肯定担主要责任。”
谢兰生说,“别人可以是被骗的,比如,我承诺能买到厂标,你们自然就相信了。”
他真的是这样打算。
“哦……”
有些动心。
“摄影师是湖南台刚退休了的罗大经,”
说到这,谢兰生的一颗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压了压,才继续道,“录音师是珠影厂也退了的张继先,跟我拍摄这个影片他们是拿双倍工资的,大概相当8个月的。
我是打算固定班底,每年一部,都用他们。
你们也知道,摄影师和录音师么最好是用合作过的。
大家一起玩儿电影,怎么有趣就怎么来。”
“哦……”
不知为何,有些羡慕。
大家一起玩儿电影吗。
“朋友”
说好,他就也觉得好了。
岑晨想到被毙掉的那部片子、销量惨淡的那部片子,还有《啊!
我亲爱的同志们!
》,还有宿舍墙上尿液地图。
在西影厂,他没一天真开心过。
白天拍片,老牌导演、厂里领导、省文化厅和电影局个个都让他很厌烦,而晚上又要对着地图。
地图本身还没那么恶心,可它背后所隐藏着的“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的厂文化很恶心。
他挺羡慕对面的人如此潇洒自己拍片,也有点儿想爽一爽,最后如果实在不行也挺多是去拍广告,总饿不死。
人生要有这种经历可能怎样都是值的,叛经离道一年等于循规蹈矩一辈子了。
他脑海中都已经有很欢乐的一些画面了。
因为只是“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