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煞有介事地分析,不留余地地往副队长脑袋上扣黑锅,“我们所有人都是用耳机连接的通讯频道联络,根本没人用对讲机。你刚刚潜入进来,还没发现吧?”
说完,他的枪管戳了戳副队长的腰,色厉内荏地道,“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老实交代,你把这支队伍真正的副队长藏到哪里去了?”
副队长的目光渐渐变得微妙起来,看杰森像看一个二傻子。队伍的其他人被杰森的动静吸引过来,纷纷用奇异的眼神看向他们。
三分钟后,杰森以归队的名义,在小队成员戏谑的围观下,羞红脸皮灰溜溜地离开了。他们没发现他在下一个拐角轻松一拐,转身上楼。
他们的替身都暂且无法召唤,但杰森内心并不慌张。灰烬尚存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甚至有时候召唤过来的异世界投影在抗敌之前,还会把他先捶一顿——不错,指名道姓,说的就是阿卡姆骑士。
以人身对抗邪恶,这才是他,是蝙蝠家族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像一尾鱼在巡逻队伍的空隙中灵活地穿梭。偶尔迎面碰上巡逻队,杰森还会率先冲对方点头示意,丝毫不慌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抵达船长室前,杰森先去了厨房一趟,料理台上还放着晚会备用的餐点。杰森抓起一个蛋挞整个塞进嘴里。可恶,超好吃。要是没有劫匪劫船,这盘蛋挞他一个人能吃掉半盘!
船长室外有一队劫匪站岗巡逻。他们挟持船只的时间正在船上晚宴举行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吃上饭。行动预计的结束时间在明天凌晨,他们会趁天光未亮弃船离开,现在胃中有如火烧也只能忍饥耐饿。两个守卫站在船长室外,持枪守门。
一辆小推车从走廊那头出现,杰森推着餐车,没有携带枪支,对着守卫点头示意,“兄弟,我来送餐。”
站岗的人站在原地,垂头扫了一眼,“揭开看看。”
杰森闻言揭开餐盘盖,餐盘里饭菜不多,奶油蘑菇汤、意大利面、牛排和红酒,一份餐后甜点,配的是蛋挞和牛奶布丁。刀叉放在底盘两边,红酒杯放在餐刀上端。摆放倒是有模有样。站岗的人盯着杰森,准备用手去捻一块试试,被杰森隔开手。
“给老大吃的东西,讲究一点。”他从餐车底下抽出一副新的餐具交给守卫,又从底下捞出两个餐盒,“兄弟们辛苦了,吃点东西,躲着点,我可不想挨骂。”
守卫摇头,“没这精力,要是被发现,以后就没命吃东西了。”
“是这个道理。”杰森嘻嘻笑,看拿了新餐具的那个守卫从准备送进去的每样吃食中夹了一点试毒。另一个守卫没动,始终如石像般沉默地立着。
“没问题。”守卫放下刀叉,“进去吧。”
杰森点点头,推了餐车慢腾腾地进到里间。一进到房间里,一个通体灰色的人形替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人形替身靠坐在墙角,一张形似人类的脸哭丧着,整个替身缩成小小一团,让人幻视他的头顶都在下雨。
果然,这群劫匪的领头也是替身使者,他的能力应该是能限制其他替身使者能力的使用。杰森目不斜视地推车从替身身边路过,替身的脸幽幽转向他,将两腿一伸,拦在餐车面前。杰森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推了几下,大力推着餐车从替身的脚上生生碾过。
劫匪的头领回过头来,“停下吧。”
杰森将餐车停在他身前,上面摆的食物不偏不倚停在头领面前。头领的眼神在食物上打转,偏偏就是不吃。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拿起刀叉,将盘里的意面戳了戳,“外边的人试过了。”
“试过了,没事。”杰森答道,眼睛牢牢锁定在头领的餐叉上。头领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他的眼神凉凉,不经意落到杰森身上衣物的编码上,“负责大厅的队,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个啊,”杰森嘴角狡黠地跳起来,“当然是来——”
“找你啦!”
少年脚尖在餐车上一挑,将整车菜全部掀翻。汤汁四溅,意面和牛排甩到半空中,杰森伸手捞住最贵的那瓶红酒,回身迎上身后替身的拳头。
啪——红酒瓶在替身一拳下炸了个粉碎,深色玻璃渣与酒液飞溅。杰森从被掀翻的餐车底下一摸,拿出一把枪来。他把枪藏在餐车底部,贴着菜板,就这样带了进来。
枪声打响,子弹从枪口螺旋飞出,头领同一时间开枪,两颗子弹居然在同一轨迹上,相互碰撞弹开。大多数替身使者的战斗力都来源于替身,本体和替身一样能打,甚至本体比替身更难打的情况属实少见。
而这间屋子里,这种人就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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